與溫和並存。
下一秒,臉上的手掌突然消失,秋無錦還沒搞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麼,便看見尉遲離的身影像箭一樣射了出去,幾道模糊的影子晃了晃,大漢們便哼哼唧唧地躺了一地。
尉遲離也驚訝於這副身體突如其然的貼合,像是完全屬於她自己了一樣。
她忙去瞧那被圍在中間的白衣女子,卻一瞬間愣住。
那是個,還算風韻猶存的大娘。
她方才心中著急,便也沒仔細看,只看到和柳羅衣頗為相似的一個背影,便以為是她被人欺負了。
「公主?」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尉遲離轉過身,看見了一臉不明所以的柳羅衣,她正清清冷冷站在那裡,一身縞素,卻煞是驚艷。
「救命啊!來人啊!有人當街搶劫啊,你們還不快,給我抓住這大膽狂徒!」那大娘突然捂著臉尖叫起來。
尉遲離反應極快,下意識倒退幾步,拔腿就跑,經過柳羅衣身邊時,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帶著她一起奔跑起來。
不知跑了多久,身後終於沒人了,尉遲離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柳羅衣比她喘得更劇烈,她微紅著臉,扶住一邊的牆。
「公主如今窮成這般了,當街搶劫。」柳羅衣微微喘著氣。
「還不是為了找你,那大娘雖然長得潦草,但身材卻和你一般不錯,看著瘦卻前凸後翹的,我只當是你被那些個歹徒纏住了。」尉遲離一邊說,一邊擦去了臉上的汗水,心中有些懊悔,自己何時變得如此魯莽。
「公主慎言!」柳羅衣臉更紅了,眼神卻有些閃爍。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彆扭,好好的說走就走,就我這般同情心泛濫的人願意管你,等你去了別處被人欺負,可沒人再幫你。」尉遲離伸手想去拍拍柳羅衣的肩膀,卻被她猛地躲過了。
「我本就可有可無,何必自討沒趣。公主能救我一命,我已經無比感激了。」柳羅衣說,她再抬起頭來時,神情已是十分平靜。
尉遲離從沒這般無奈過,她焦頭爛額地轉了一圈,靈機一動,給不遠處的攤販手中扔了一吊錢,換了一根雕著蓮花的木簪來。
她幾乎沒交過什麼朋友,但同樣身為女孩,知道女子大多可能會喜歡簪子之類的小物件,不管怎麼樣,先將人留下再說。
老實講,她真的有些捨不得柳羅衣。
「我方才是想說,你怎麼能做奴婢呢,沒有人該低人一等,更何況你一身傲骨,絕不是甘於困在一方天地的女子。」
柳羅衣睫毛輕輕顫了顫。
自從自己跌落塵埃後,她幾乎已經認定了自己卑微的事實,所謂冷傲,所謂孤高,都在日復一日的小心翼翼和擔驚受怕中日益消失。
剩下的,不過是一層保護色。
她抬眼看向尉遲離,眼眶微微濕潤。
尉遲離被她這眼神看得渾身燥熱起來,她輕咳了幾聲,從背後拿出那簪子,往柳羅衣腦袋上一戳,也不管好不好看。
「這簪子算是賠禮,我說過要保護你,便不會食言。我要你留下不是施捨,而是,我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柳羅衣伸手將簪子拿下來,摩挲著上面的花紋,她壓抑住自己想要流淚的衝動,不願意在尉遲離面前哭泣太多次。
尉遲離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哪裡說得不對,她還從未這般小心翼翼地斟酌過語言。
「 哦。」柳羅衣說,她將簪子緊緊握在手心,直到感覺到疼痛。
「我給你好好弄一下。」尉遲離從她手中將簪子抽回來,上前兩步,輕輕地插進她烏黑的髮絲中間。
柳羅衣怔怔地看著尉遲離的衣襟,眼淚終於滑落,悄無聲息地滴在尉遲離的鞋面上。
雖然她依舊不知為何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