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馬上,狂喜的火就被冷水澆滅了,身處這深宅中,處處受著陸雲奎的控制和利用,她不過是一個連命都保不住的工具罷了。
辛然眼睜睜看著自家公主的表情從興奮變得悲愴起來。
「那我,父王,如今怎麼樣了?」尉遲離試探地問。
「自從公主同王斷絕了關係之後,王便再也沒過問過公主,只是偶爾派人來送些金銀,也未曾說過一句話。公主,恕奴婢直言,王對您如此之好,您卻為了區區一個陸雲奎對他那般惡語相向,是真的傷了他的心。」
辛然今天準備豁出去,對尉遲離一吐為快了,這些話她憋了太久,從不敢說。
「我說什麼了來著?」尉遲離問。
「您說,王養您不過是為了利用您,還百般阻撓您的愛情,就是不想您過得好,您要同他斷絕關係。」辛然面無表情地說。
尉遲離實在是想打自己一巴掌。
能夠蠢成這般,好賴不分,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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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幾日,尉遲離沒再見到柳羅衣,也沒有見到陸雲奎,只是整日悶在自己屋中,要麼拽著辛然聊天,要麼找一些書來看,總算是弄明白瞭如今的時局。
她現在身處的國家國號為晏,實力強勝,國泰民安,地處中原,而她的家鄉北域,則顧名思義位於北邊,屬於少數民族,但因驍勇善戰,也打下了一片天下。
而她這具身體,的確是會武功的,而且似乎還武功不俗,想必北域王從小培養她,也不是那麼容易。
北域王子嗣不多,原主的母親很早便去世了,北域王不曾再納妃,只留下了她和姐姐尉遲蝶,尉遲蝶又根本無心朝政,更不會騎射。
所以說,原主一任性,後面更是直接導致了北域戰敗,國破家亡。
尉遲離每每聽到這些事,都會氣得肝疼。
這日,尉遲離又忽悠著辛然給她講原主小時候的故事,二人正聊到興起處,一婢女信步而來,低頭道:「公主,少爺有事找您。」
尉遲離揮揮手讓她退下,辛然上前問:「公主,要更衣嗎?」
「不必了。」尉遲離簡單整理了一下坐得皺皺巴巴的裙擺,邁步往外走去。
她在這這些天,陸雲奎壓根兒就沒過來一次,可想而知原主之前過得是怎樣的日子,如今突然叫她過去,定不是什麼好事。
陸雲奎的書房在一個僻靜的角落,須得走過花園,方能看見。
花園不大,種著一些雜七雜八的花草,散佈了一些連片的假山,構造出一處園林小景。
尉遲離打老遠就看假山頂端站了一個人,正在伸長手臂修剪一棵樹。
那人幾次都差點滑倒,顫顫巍巍的,看起來十分危險。
尉遲離在心裡嘀咕,什麼人連個梯子都不用,便敢爬這麼高,這若是摔下來掉在石頭上,怕不是會沒了半條命。
她屏息走近了些,仰頭看著,那人幾次都差點踩空,搞得尉遲離也跟著心驚肉跳。
「喂,不就修剪樹枝,怎麼這麼慢!」突然,不知道從哪傳來一聲叫喊,把尉遲離嚇了一跳。
與此同時,頭頂上那人一個沒站穩,直直地掉了下來,尉遲離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伸手去接。
更無奈的是,隨著人掉下來的,還有一大片零零碎碎的樹枝和樹葉,全都落在了尉遲離臉上,弄得她什麼都看不清。
隨後,她只覺得身上一沉,自己便仰面倒在了地上。
第6章 溫玉 軟香
尉遲離皺著眉頭哼哼了一聲,後背正好砸上一塊石子,如今鑽心得疼,而那人還壓在她身上,弄得她起不來身,又疼得要命,十分難受。
那人應當是個女子,身子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