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失荊州啊!
二人頓時都有些許尷尬,尉遲離是沒想到自己早就忘了的事能這麼快被翻出來,柳羅衣那邊心思更是百轉千回,一時想起自己那時沖她撒嬌,十分羞愧,一時又覺得自己的心思像是蒙了一層紗,自己都弄不明白。
「公主快休息,我,我走了。」柳羅衣福了福身,走路的步伐有些慌張。
「喂,我不是有意騙你的,這些事,等我想好怎麼說後再同你解釋。你不會想跑吧?」尉遲離提高聲音。
柳羅衣腳步蹲了一下,輕聲道:「不會,只要公主不趕我走,我便永遠不會走。」
「不管怎麼樣,我相信你。」她話音剛落,就開啟門跑了出去,最後那句話被開門的吱呀聲蓋過,尉遲離只聽了個頭尾。
她撓了撓頭,重新躺了下來,睜眼看著床帳。
另一邊,柳羅衣一路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這才停了下來,抱著那日尉遲離同她一起做好的鞦韆,微微喘息。
她坐了下來,讓風吹著自己輕輕晃蕩,低頭看著自己的裙擺翻飛。
她從未覺得心這樣亂過,亂到她幾乎沒有能力思考,關於尉遲離,又太多的謎題無法解釋,但她選擇不去多慮,既然要相信,那便相信到底。
只是,她的心為何跳得如此快呢,看到她會跳,被她碰到會心悸,在她十幾年的生命中,幾乎沒人對她這般溫柔過。
尤其是經歷了那樣一段黑暗的日子後,她更加不明白,自己是因為依賴,感激,還是……
別的什麼。
與她相比,尉遲離就顯得心大了許多,很快便又睡著了,且一覺到天亮。
翌日一早,她剛睜開眼,臉上便懟上來一塊冷冰冰的帕子,她驚叫了一聲,徹底清醒了。
「辛然,你幹什麼?」尉遲離從臉上將帕子一把拽下,瞪著辛然問,卻突然反應過來,她不是昨日被氣跑了麼?
怎麼,這就回來了?
「公主沒我照顧果然不行,連身子都沒人給擦。」辛然氣鼓鼓地說,然後將帕子放進水盆,擰乾後又湊了上來,小心翼翼地給尉遲離擦臉。
尉遲離啞然失笑,她原本還想著,今天若是辛然還沒消氣,就派人去找她,沒想到這傢伙生氣歸生氣,卻還是灰溜溜地自己跑了回來。
有點可愛。
「你昨日說什麼來著,要離府出走?」尉遲離笑著逗她。
「是,誰讓公主只向著外人,辛然照顧公主這麼久,卻還抵不過一個,一個常讓公主受傷的姓柳的。」辛然嘟囔道。
尉遲離無奈地伸手拿過她手裡的帕子,坐了起來,認認真真道:「辛然,是我要幫柳羅衣,不是她逼我,所以這事便和她無關,你不能因為心疼我,就遷怒於不相干的人,知道嗎?」
「而且,柳羅衣,她雖然表面不好相處,但實則心裡火熱,對待人一片赤誠,有時候心思精明得要命,有時候又傻得亂相信別人。我難得遇到這樣的,朋友。」尉遲離猶豫了一下,說。
「辛然知道了,公主放心吧,我不會找她麻煩的。」辛然低著腦袋說,她雖然心裡還有些不服氣,但她知道,公主說的永遠是對的。
她只需要聽公主的話便好。
尉遲離見矛盾解除了,心裡也輕鬆了許多,便想要翻身下床吃點東西,卻突然被辛然拉住。
「公主,我方才忘記說了,今早我回來的時候,突然聽見有腳步聲,便想要追上去,但那人是個高手,輕功極好,只在樹上留下了一根箭,還釘著一封信。」
辛然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從懷裡將信取出,交給了尉遲離。
尉遲離也皺起眉頭,光天化日之下闖入府中,這是何等的危險。
她先是將信封仔細檢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