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之後,陸雲奎便花高價請了不少守衛,將這座院子裡三層外三層包了個嚴實,這些守衛又皆有武功在身,她一人根本對付不了。
需得智取。
「喂,我叫你下的藥,你下好了嗎?」尉遲離偏過頭問。
辛然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這幾日她幾乎什麼都沒幹,整天便是想法兒給別人下藥,一刻都不閒著。
「那就等著吧。」尉遲離說,她看向柳羅衣所在的屋門,攥緊了拳頭,眼神逐漸凌厲起來。
時間的流逝變得很緩慢,尉遲離覺得自己幾乎等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那些個守衛才都一個個東倒西歪地進入了夢鄉。
尉遲離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從樹上一躍而下,單手撐地,悄無聲息地落在地面上。
附近的守衛似乎被喚醒了,稍微動了動,尉遲離便眼疾手快地給了他一個手刀,於是那人便又垂下了腦袋。
看四周安全了,尉遲離這才推門進去,屋中仍然黑漆漆一片,散發著一股腐敗的氣息。
尉遲離按照記憶摸索到了燭臺,用火摺子點亮,然後看向了床,卻驚訝地發現上面空無一人。
她皺起了眉頭,心道不好,自己莫不是被騙了?
不過下一秒,她就看見自己腳下躺著一具身體,她忙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那人翻過來,心中咯噔一下。
只見柳羅衣躺在那裡,一身白衣髒亂不堪,身子軟綿綿的,臉色蒼白透明,毫無血色,似乎一觸即破。
她低聲罵了一句,急忙去探她鼻息,等感受到微弱的氣流後,這才放下心來。
柳羅衣若是真的死了,她未免要受良心的譴責。
「公主,又有人來了!」辛然從外面跑進來,湊在尉遲離身邊說。
「帶她走。」尉遲離果斷道。
「啊?帶去哪?」辛然十分驚訝。
「先不管這麼多,治病要緊,她若是再燒下去,說不定明早就一命嗚呼了!那個王八蛋,有這麼對待一個弱女子的嗎,等老孃能動手了,定要把他脖子擰下來!」尉遲離啐了一口。
柳羅衣臉上滿是淚痕,身體滾燙脆弱,尉遲離簡直不忍再看。
辛然忙道了一聲是,然後蹲下身子想去抬柳羅衣,卻被尉遲離伸手阻止了。
「我來吧。」她說。
尉遲離一隻手小心翼翼地環過柳羅衣纖弱的肩膀,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膝蓋,輕輕一用力,便將她抱了起來。
寬大衣袍下的身子,瘦得像柴火棍。
剛出屋門,便聽見有雜亂的腳步聲衝著這裡而來,隨後院門便被轟然撞開,幾個人舉著火把闖了進來,為首之人衝著尉遲離大喝一聲:「大膽小賊,還不速速停下!」
「你爹才是小賊!」尉遲離朝他們呸了一聲,隨後朝著院子一角沖了過去,架起輕功,輕輕鬆鬆便躍上了牆頭,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還不快給我追!將這大膽狂徒抓回來送官!」陸雲奎指著布滿星辰的夜空,咬牙切齒道,氣得幾乎昏厥過去,「敢搶我的女人,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尉遲離顧不上理會他,她此刻的精神是緊繃著的,懷中柳羅衣的身體燙得嚇人,像是隨時會燃燒起來一般。
她剛剛才將這具身體的輕功練得熟稔了些,便扛著一個人上房揭瓦,實在有些危險,正巧這時身後射來幾根暗箭,尉遲離無法躲避,只得任由它蹭過了自己的小腿。
火辣辣的疼痛傳來,尉遲離倒吸了一口冷氣,險些撲倒在地,幸虧辛然從後面扶住了她,這才避免了一場災難。
很快,她們便翻出了陸府的大門,如今已是深夜,街上空蕩無人,唯有幾個乞丐還在路邊摸索。
尉遲離這才停了下來,閃身躲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