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確實不勝酒力,奴婢替公主。」一旁突然伸出一隻手,拿起了尉遲離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柳羅衣放下酒杯,一臉冷漠地看著秋無錦,二人對視良久,秋無錦突然也將酒一飲而盡,然後轉身離開了,一句話都沒說。
尉遲離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尉遲離預計著宴會過了一半,正好大殿中央的旋轉的舞伎也停了腳步,大殿稍微安靜下來,尉遲離轉過身,給了柳羅衣一個眼神。
柳羅衣領會了她的意思,站起身來,她控制住不停想要顫抖的雙腿,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邁步走進大殿中央,她挺直腰背,修長的身子再加上令人驚艷的容貌,十分惹眼。
很快,周圍徹底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都看向柳羅衣,時不時有人竊竊私語,交流她的身份。
「那不是那個姓柳的奴婢嗎,她要幹什麼?難不成是想對皇上不利!」溫瓊皺起眉頭,大聲說。
聞言,眾人紛紛恐慌起來,大殿外守著的侍衛見狀紛紛舉刀湧入,直衝向柳羅衣,尉遲離見狀,急忙站起身,拎起一邊正吃得快樂的尉遲蝶,一把丟了出去。
尉遲蝶跌跌撞撞闖到了那些侍衛面前,她愣了愣,馬上便開始搖頭晃腦,拿著手裡的酒杯,一副醉酒的模樣,大聲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尉遲離也急忙上前扶住了尉遲蝶,大聲道:「姐姐,這裡不是北域,你喝醉了也不能在這裡撒潑,快,我們回去,莫要叫人笑話。」
她們二人橫在大殿門口,那些個侍衛舉著刀,面面相覷,走也走不進,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沈顥看著這場鬧劇,皺起了眉頭,大聲道:「都給朕安靜,你,公然擾亂國宴秩序,所為何事?」
柳羅衣咬了咬牙,雙膝一彎,跪了下來,大聲道:「奴婢柳羅衣,想為家父洗清冤屈!」
此話一出,大殿中便炸了鍋,有人嗤之以鼻,有人疑惑,亂得要命。
「柳羅衣,便是那個罪臣之女柳羅衣?柳儒通敵叛國已經是皇上親自目睹的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她是何居心?」有人大聲道。
「是啊,現在才說,莫不是別有陰謀,罪臣就是罪臣,罪臣之女也有罪,她怎麼如今還好好的?」
「都住口,聽她講完!」一旁的沈初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嚇了一跳,但他護著柳羅衣心切,便不顧太子沈升的阻攔,起身大喊道。
四周又安靜下來,人人眼睛都盯著柳羅衣,有好奇的,也有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
「柳儒已被押進天牢,還有何好說,來人,將這胡言亂語的罪臣之女拖下去!」有一大臣起身怒道。
侍衛聽命往前走,尉遲離扶著尉遲蝶往那邊一跑,二人同時伸出腳去,暗中將上前的幾個侍衛全部絆倒在地。
柳羅衣趁機又道:「請皇上聽奴婢講完,奴婢有切實的證據。」她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但眼神堅定,一雙杏眼中帶著毅然決然的神色,勇敢地看著沈顥。
沈顥心中一動,一陣熟悉感撲面而來,當初那個故人同他講話之時,也是這般的神色,絕非一般女子可及,讓他至今都忘不掉。
「都停下,你說。」沈顥眯著眼睛,站起了身,慢慢走下臺階,站到了柳羅衣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皇上,當年柳儒之事已成定局,絕對不會有錯,這女子居心不良,還望皇上三思,莫要聽她胡話!」方才那大臣突然撩袍起身,大步向柳羅衣走去。
尉遲離突然覺得後背有些刺癢,她猛地轉身瞧去,看見了正低頭喝酒的周青,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似乎方才的視線,並非來自於他。
尉遲離從口袋裡摸出一粒花生,從袖子裡彈射出去,正巧打在那大臣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