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好先對付外面的,混進去。」尉遲蝶小聲說,然後就要往前走,卻被尉遲離拉了回來。
「我先去,以防有埋伏。」尉遲離輕聲說,然後不由分說地走在了前面,後背貼著牆壁,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緊閉的大門。
上面站著觀望的守衛此時正在打瞌睡,而且以他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尉遲離。
尉遲蝶怔怔地看著尉遲離的背影,什麼也沒說,乖乖地跟著。
只見尉遲離走到合適的距離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去,準確地一掌砍向左邊守衛的後腦勺,那守衛一聲都沒吭,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還沒等另一守衛張開嘴,尉遲離便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將他腦袋重重磕在了身後的牆上,他便也不動了。
速度極快,全程都沒被旁人發現。
尉遲蝶心中驚嘆,表面卻沒顯露,她快步走上前,和尉遲離一起,又沿著牆根將二人拖回了無人的拐角,伸手扒下他們的衣服。
「嘖嘖,這衣服臭死了,多久沒洗過澡。」尉遲蝶十分不滿,但見尉遲離面不改色地迅速穿好了衣服,便委屈地撇撇嘴,捏著鼻子套上。
「噓。他們要換崗了。」尉遲離跳上牆頭,又從牆頭跳了下來,然後迅速貼著牆根跑回原來的位置。
大門從裡面被人拉開,兩名同樣穿著棕色麻衣的守衛打著哈欠,眯著眼睛走出,剛想同尉遲離和尉遲蝶說些什麼,她們兩個便扭頭閃進了門裡,迅速回手將門關上。
那兩名守衛這才清醒過來,對視了一眼,道:「看給這倆王八困的,明日老子定要將這事告訴班頭,讓他們多守個幾夜。」
另一名守衛嘿嘿一笑,表示同意。
尉遲離和尉遲蝶二人低著頭,繞過幾座房屋,中途經過的守衛也只當他們是守夜回來,未曾注意。
幾排屋子後面便是看守犯人之處,門前有一大塊空地,放著一些雜物,借著月色,還能看見地上殘留的未清理乾淨的血跡。
尉遲蝶不禁往尉遲離身邊靠了靠。
尉遲離如今看這些已經看習慣了,她沒再多注意,而是快步往牢房大門走去,可能因為外面戒備較嚴,也可能關押在此處的人大多都已經苟延殘喘,所以並沒有人在此看守。
尉遲離先一步走了進去,一進門穿過甬道,便是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嗆得人頭痛。
這種血腥味同新鮮的不同,中間還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臭味,導致尉遲蝶沒走幾步,就一個抽搐差點吐出來。
誰知卻被尉遲離伸手捂住嘴,她瞪大眼睛,忍不住喉嚨一動……
「噓。」尉遲離轉身,表情十分嚴肅,面前拐過一道彎,就看見地上躺著個人,正在呼呼大睡。
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尉遲離心道,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一把將那人拎了起來,朝他後面來了個手刀,再原封不動地擺放回去。
可憐那人,還沒睡醒就暈了。
尉遲蝶則在一旁的桌子上搜尋著,找到了一份厚厚的,沾滿了汙穢的名冊,她借著一點燭光開啟名冊,按照時間往下翻,迅速找到了那名為楊錚的細作。
名字上沒有打叉,證明人還活著,尉遲蝶鬆了口氣,待看清關在哪個牢房後,又將名冊放了回去。
另一邊,尉遲離也拿著一串鑰匙,立起身來,二人配合十分默契,像是早已合作過很多次一般。
越往裡走,牢中的犯人就越少,起初還有人樂意抬頭看她們一眼,到了後來,所經過的那些人都像是死了一樣,躺在裡面一動不動。
偶爾有幾個人會發出幾聲呻吟,聽得人心中沉重。
尉遲離此生還未來過這種地方,沒有生的希望,也沒有活的氣息,像地獄,卻比地獄還要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