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石床上,然後對著這血人一般的男人皺了皺眉頭,認命地開始給他檢查傷勢。
執著他的手腕探了探他的氣息,脈相十分混亂,氣息不穩,顯然受了極重的內傷。她不是大夫,只會處理簡單的外傷,對內傷不太在行,只是探脈便知道他所受內傷極重,有種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無奈想法。
然後又檢視他身上的外傷,他的衣服上有多處破損的痕跡,不是在戰鬥中被那些異獸的爪子撕破的,便是進森林後被異植攻擊撕裂的,看起來十分狼狽,有些地方還在流著血。
反正這衣服又髒又破,韶衣在研究了會兒不知道如何脫它後,便直接用隨身攜帶的匕首沿著胸膛割開了。這把短匕是她十五歲那年老頭子贈給她防身的武器,據聞在百年前的江湖是一柄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名叫干戈,它的出世在武林中引起一陣血雨腥風。不過後來都被她拿來殺雞宰鴨處理獵物了=v=
情況緊急,韶衣暫且拋開矜持,對男人那片赤果的胸膛直接無視了,檢查過他身上的外傷後,對這個男人由然生起一種敬佩之感,這般嚴重的傷勢,他竟然能支撐到此地,可見這人的毅志力十分堅強。多處深可見骨的傷痕,還有骨折,再加上內傷,若是江湖中人受這等傷,早就倒下了。
海外異族的身體素質都這麼好麼?
韶衣完全將這突然遇到的有著冰藍色眼瞳的男人當成了那些海外異族,雖然她知道這個世界可能不是她所知的海外,但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知道,只能暫且認為這裡是海外了。而這男人是個與她不同的海外異族。
給受傷的男人留了一條褲子,檢查完了他的傷勢後,韶衣先用梅花針封了他幾處穴道,防止他流血過多而死,然後便開始去尋找治傷的草藥了。
很幸運地不用再接近那些會襲擊人的植物範圍,便在山洞不遠處發現了一種能止血的草藥,雖然看起來與她以前見的在都巨大得多,不過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都被她採回來,清理乾淨那些傷口後,弄成了草泥配上身上帶著的生肌止血藥膏,一起交錯著給這男人敷傷,用他身上的那件上衣撕成條包紮起來。
等處理了男人的外傷後,天色開始暗。
用山洞裡邊堆著一些乾柴搭起,拿出荷包裡的火摺子升了火後,發現肚子餓了,便拿出隨身攜帶著準備跑路時用的乾糧,邊吃邊觀察著自己救回來的男人。
他身材修長高大,她原本已經比普通中原女子要高上許多,可是先前揣扶著他時,發現他比自己還要高一個頭左右。擦乾淨血漬後的面容看起來極為俊美,即便她曾見識到所謂的武林四美男,也不能否認這男子的外貌比之那四美男絕不逞多讓,甚至更添一份陽剛之美。
除了長相和衣服外,他一頭黑色短髮也讓她奇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孝之始也。少有人會如此肆意將頭髮剪得如此短的,除了和尚或海外那些異族外。
所以,他果然是個海外異族麼?
漫不經心地想著,韶衣看著山洞外的黑暗降臨,然後又發現讓她震驚的一幕:
兩個月亮升起來了!=口=!
☆、
兩輪胖乎乎的月亮掛在將暮未暮的天邊,將周圍的天空鍍上一層淡淡的月輝,似乎在嘲笑著她的蠢樣。
半晌,韶衣將表情扭回了平淡,淡定地收起了所有的震驚。
韶衣出身武林名門世家韶家,五歲那年被家裡人人尊敬的老頭子摸骨後,認為她是武學奇才,便在父母的歡送中,將她帶到了深山老林去操練,過著比和尚尼姑還不如的清貧生活——老頭子說這是一種煅練。一去便是十八載,直到她二十三歲那年,她終於武功有成,將老頭子胖揍了一頓後,家族才允許她下山去歷練——用家人的說法,該讓她去禍害武林了,省得她禍害自己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