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舊了,且是春生做在書房裡做丫鬟時府裡派發的,樣式過於簡單,又有些舊了,合該不符合春生現如今的身份的。
蝶依尋思著那北方冬日定是天氣嚴寒,據說冬日亦是要比南方來得早些呢,怕皆是來不及準備,一時耽擱下來便不好了,便尋思著去問問春生。
卻見此時春生不知何時已歪倒在了軟榻上,像是睡著了似的,只原本拿在手中將要完工的高底靴子此刻卻滾落了下來,掉在了地上呢。
蝶依瞧著情況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兒,連忙跑過去檢視,結果發現春生只將腦袋悉數埋在了軟枕裡,小臉兩頰泛著怪異的緋色,整個人神色有些含糊,竟已經有些迷迷糊糊的呢。
蝶依忙伸手往她額頭上一探,頓時手被嚇得彈了回來,只見那額頭滾燙滾燙的,已是發了高燒呢。
蝶依忙急急的喚著:“春生,春生,你可是還好···”
卻見春生迷迷糊糊間抬眼看了蝶依一眼,嘴裡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蝶···蝶依姐姐···”
復又合上了眼。
蝶依一時心急如焚,尋思著這會子爺還未回來,便忙招呼著小蠻到外頭去將歸莎姐姐尋來。
自個復又往春生額頭,臉頰上探了探,見春生手中還捏著針線,頓時唬了一跳,湊近一看,幸好未曾戳破了手指頭,只忙取了下來。
又扶著春生躺在軟榻上躺好了,趕忙尋來錦被替她蓋上了,又急急忙忙去打來熱水,特她擦臉,擦手降溫,顯然已是有些手忙腳亂呢。
不多時,歸莎聞聲已經立馬趕了過來,見春生一時病成了這樣,又見院子裡尚且無個主事的,二話沒說,自個只親自往前院跑了一趟,尋著管家派人去濟世堂將大夫請來呢。
可是卻不湊巧,管家人一時不在,據說被老太爺吩咐前去辦事去了。
偏偏這前院不知在忙活著什麼,竟一時連個主事的都沒有。
春生雖被主子爺收用了,明眼人知曉其被寵愛得緊,可到底現下無名無分,於身份到底有些尷尬,便是後院的姨娘,通房,無得主子爺下的吩咐,依著府裡的規矩,皆是得到府裡一一報備的。
卻不想,竟是這般不湊巧。
歸莎心中盤算著,要不要去請示太太,大家歷來知曉太太尚且待春生似乎要比旁人高看兩眼,興許是不會為難她的。
可隨即又搖頭,這尚且是鬥春院裡的事兒,爺向來不喜歡與後院扯上什麼干係的。
且也不必讓春生白白的承受了太太這個情。
正思索著要不要私下派人去請大夫,恰好一時瞧見前頭好似是三少爺沈之聰從府外回來了。
沈之聰原本就是個黑臉少言的少年,這些時日,只不緣何,卻是越發的沉默寡言了,加上面黑,時常抿嘴無笑,眼底帶著一絲淡漠,只覺得端得一副沉默冷漠的架勢,倒顯得成熟穩重不少,卻也一時令人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