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半個身體都幾乎貼在陸無聲身上。陸無聲怕她撲空,沒有推開半寸,託著她的手腕和她說話。雲照怕人聽見,越靠越近,唇都要貼住他的臉,姿勢曖昧極了,她卻全然不知道,更不知道陸無聲的臉都快僵住了。
“陸無聲,你說,將這些事告訴你爹,他會信嗎,會說你瘋了嗎?”
“會。”
幾乎是沒有片刻遲疑的回答,令雲照頓感失望:“親生兒子說的話,他也不信麼?”
“在家中,他從不許我提鬼神,家裡備著的香燭,也都是平日逢年過節時,燒給我母親的。所以如果我們跟他說這種事,他大概會覺得我們瘋了。”陸無聲從沒見父親為天地燒過一炷香,甚至提及怪力亂神的事,他便會非常厭惡。
大概是他久經沙場,見多了生死,便不信鬼怪害人,神仙護人的那一套,因此嫌惡這些。
雲照想想陸將軍的脾氣,也覺得沒有說服的可能:“只是這種事跟他提一提,或許他會信,畢竟他是你的父親。連司姑娘母親那樣脾氣的人,都害怕預言成真,害司姑娘變得瘋癲而願意接受土豆護衛,那陸伯伯大概也會信,只要能有足夠的理由說服他相信夜明珠的事。”
陸無聲低眉一想,問道:“依照往年慣例,我父親年後就要離開京師,在這期間,你可能想起京師有什麼事發生,可以令他相信你的確能知曉往後的?”
這個實在是為難雲照了,畢竟是十年前的事,除非是特別稀奇的事,否則就算絞盡腦汁,只怕也想不起來。偏這種事不能胡謅,更不能按照大致的年份瞎猜,否則不足以說服陸將軍。
“我記得有一年皇家狩獵場有人捉住了一隻白狐,聖上要殺它時,它俯首求饒,形似活人,令聖上驚異,於是將它放生。後來這件事越傳越離奇,什麼白狐化人報恩,什麼白狐是天上神仙,不過前面一段,應該不假。”
“那具體是哪一年?”
“這也是我頭疼的地方,想不起來了。”這十年間發生過許多事,雲照聽過許多,但那些事與生意無關,她怎麼會仔細去記,大多都是記個粗略,到底是哪一年,她也不清楚,“只能肯定是這三年內的事。”
這種事陸無聲也無能為力,這並非睿智便可為之的事。轉念一想,他又道:“那有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雲照“看”他:“比如?”
“比如是在狩獵場何處所捕獲,何人所抓。”
“皇家獵場那樣大,我也不清楚,誰抓的我也不知道。”雲照一頓,似靈光一閃,“白狐不是毫髮無傷被抓,而是被人射中了一箭,那箭的流蘇是金色,是聖上?”
陸無聲說道:“未必,箭上可系金流蘇的,除了聖上,還有眾位皇子。”
“皇子皇子,又是皇子。”總是跟這兩個字這個身份脫不了糾纏的雲照簡直要瘋了,“單是皇子就有二十幾個了。以陸伯伯的性子,只是告知他某位皇子會射得一隻白狐的話,他肯定還會細問。”
陸無聲眉宇輕攏:“暫且告訴父親這麼多,哪怕不全信,但也會半信,以後你再想到什麼事,再提,就更會再信幾分了。”
“唯有如此了。”雲照的腰身往前探了半日,累得不行,探手摸了摸,摸準距離,便往前倚去,趴在他的腰身上,“想太多,腦袋疼。”
陸無聲撫著她已經幹了的發:“那就別想了,你毒還沒完全解開,別想太多。等你爹孃來了,我跟他們解釋,讓你多留兩天,將毒素完全清除,再送你回去。”
雲照應了一聲,愈發地困,腦子也疼了起來,果然還不能想太多。
雲老爺和雲夫人趕到山莊時,雲照還在睡,陸無聲聽見,先出去迎他們到偏房說明情況。雲老爺和雲夫人沒想到女兒出一趟門竟然遭人投毒,又驚又氣,若非陸無聲再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