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徹底擔心起來,他們到底去了哪裡,難道“十年前”土豆被殺的事……發生在今天?
她怔在湖邊,看著綠波盪漾的湖面失神,巨大的愧疚襲上心頭,嗓子瞬間就乾啞了。千萬不要……不要是這樣。
她轉身往城裡跑去,想去別的地方再找找,實在不行就只能回家喊下人一起來找。
“雲大小姐?”
聲音並不陌生,雲照頓下步子,回頭瞧去,果真是萬曉生。
萬曉生提步過來,手裡還抓著了只山雞,那山雞尾巴奇長,幾乎曳地,腦袋聳拉著,無精打采。他笑道:“我本來還打算在老時間去你家巷子,沒想到在這碰見了。這天都快黑了,還下雪,你是要去哪裡,我可以代勞。”
雲照問道:“今日的事如何?”
“沒成。”
這結果在雲照的意料之中,既然陸無聲跟蹤的那人是皇宮裡的人,那萬曉生跟蹤的那有蘭花香氣的人,跟皇宮那人是同夥,武功又怎麼會差。他沒跟上,她也不奇怪,只是仍覺得失望。
萬曉生說道:“那人武功好得不得了,看樣子也是個練家子。我事沒辦成,錢就少收你一半吧。”
雲照到底是個精明商人,眉毛一挑:“沒辦成還收一半?”
萬曉生笑道:“雖然沒辦成,但我的確是去辦了這事,總要給我些辛苦費的。我這是娶媳婦的錢,雲大小姐見諒。”
雲照真拿他沒了脾氣,不過念在他平日辦事牢靠,收的錢也的確不算離譜,也就認了這筆賬,又道:“那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倒也不算是沒有,這人身材高大,樣貌不凡,白得像個姑娘。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有一股蘭花香味。雖然是在衙門附近埋伏遊蕩,但是衣著整齊,看起來是個很講究的人。”
雲照忙說道:“長什麼模樣,跟我仔細說說。”
萬曉生眉頭輕擰:“臉上倒也沒什麼特殊的標記……這樣吧,我去尋衙門的畫師,讓他畫出來給你看看。”
雲照甚喜,這才在意起他手裡的雞來,問道:“你這是去哪裡抓的山雞?”
“山上,拿去酒樓,能賣三十文。”說罷,萬曉生看看天色,立刻說道,“再不送去就晚了,趕不上晚飯等到明天再賣,餓一晚要少二兩肉,就不值三十文了。雲大小姐請便,改日有事只管找我,我先走一步。”
雲照點點頭,衝著他飛速離開的背影搖搖頭,真是財迷,攢了那麼多錢,可是自己的衣服卻還是穿得發皺,只會往身上貼金卻不會享受日子的鐵公雞。
等他走遠了,她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事情要做,也跟著往城裡跑。
若非乘坐馬車不能眼觀四方,她也不願受這個罪。不過這幾日總在奔波,她心裡倒是習慣了,這會跑了半晌,腳也不累。
行至大道,不斷有馬車駛過,塵揚半空高,撲得雲照只覺青絲布白。忽然一輛窄小馬車從對面衝來,雲照微微閃避,似乎那車伕早已看見有人在前,馬車以很平穩的速度駛向一側。
雲照本來沒在意,猛地靈光一閃,往右邊一個大跨步。那人似乎也沒料到她會衝出來,急拉韁繩,扯得馬嘶鳴,迅速停下。在馬車停下的同時,雲照聽見車廂裡重重咚了一聲,像有什麼東西磕到了車壁上。
那車伕面色本就冷峻,此時更添了冷然,沒想到那攔路人竟還大膽地走到跟前,將他手中韁繩拽住,沉聲:“車上的是司姑娘吧?”
護衛微頓,沒有做聲,反手一扯,將韁繩從她手中抽出。急速拉扯的繩子在雲照手中狠狠摩擦出去,像利刃般劃出絲絲血跡。她頓時惱了:“是我連累你心上人撞了車廂,但也不必這樣狠心吧?”
“他沒有惡意。”車中人緩緩撩起一角簾子,只露了半身,沒有露出臉,“對不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