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還是拿上披風出門去尋她。
如她所想,喜鵲的確是去找司玲瓏了。
只是她在司家門口徘徊了兩個時辰都不敢敲門,躲在遠處往那邊看。她這麼做大概不對,她家姑娘就那麼說了一句莫名的話,自己這麼緊張兮兮地跑過來說這話,誰會信?
那護衛看起來冷冰冰的,誰敢找他的麻煩呀,他不要去找別人的麻煩就要燒香了吧。
喜鵲思前想後,終於還是轉身走了,多大點事呀,還是不要驚擾尚書家的小姐好了。
她打定主意不說,一瞧天色竟然已經要正午了,急忙往雲家跑。
下了雪的地面溼滑,喜鵲跑得急,好幾次差點摔著。但她一心想快點回去,埋頭跑著,也沒留意前面。突然不知撞上了什麼,撞得她往後仰去,重重摔在地上。不等她瞧是誰撞了她,那人就一步掠過,冷冷空氣中只剩一陣蘭花香氣。
喜鵲怒而偏頭,卻不見那人蹤影,完全堙沒在了人潮中。她頓時莫名,難道方才見了蘭花鬼不成。
“喜鵲?”
萬曉生從人群中追來,見她坐在溼漉漉的冰水地上,彎身將她拽起,下意識要給她拍去衣裳汙水,猛然發現位置不對,立刻收了手。喜鵲也發現他差點要給自己拍屁股,頓時羞紅了臉,雙手疊在背後:“你怎麼在這?”
“路過。”萬曉生心覺可惜,這樣一來,人就跟丟了。他收了心思,專心瞧她,“你呢?”
“我……我也是路過。”喜鵲說道,“我路過完了,再見。”
“……”萬曉生方才還緊繃的臉現在已經繃不住了,見她真要走,抓了她的肩頭說道,“等等。”說著,就將自己的披風取下遞給她,“繫上。”
喜鵲深知自己摔了一身髒沒法回去,接了他的披風繫好,問道:“你住哪,洗乾淨了我給你送回去。”
“今晚我就會去一趟巷子,記得讓雲姑娘備錢,到時候你一起拿來就好。”
喜鵲面露痛心神色:“錢……”
萬曉生笑道:“別想了,回去吧。”
喜鵲嘆了口氣,又跟他道別,這才回雲家。走了不過十幾步路,忽然就看見個熟悉身影,正站在前面等著她的模樣。她一頓,心有怯意地走過去,到了跟前喚聲:“姑娘。”
雲照沒說什麼,只是說道:“走吧。”
喜鵲訕訕跟上去:“您怎麼出來了?”
“路過。”
“……”這話聽著,怎麼就這麼不可信?
午後不過三刻,等在視窗的雲照就聽見那一長兩短的叩窗聲,她立刻探身開啟,果真看見了她想見的人:“陸無聲。”
窗戶開得太快,若非陸無聲閃得快,就要被窗戶拍在臉上了。他摸了摸臉,說道:“還好臉沒事,否則你就不願見我了。”
雲照撇嘴:“我哪裡是這麼膚淺的人。”
陸無聲笑道:“一直說喜歡我的臉勝過喜歡我這個人的是誰?”
雲照哪裡還記得這個,她這些年始終惦記的,只有陸無聲這個人。有時候夢裡人的容貌會模糊,但是喜歡他的心思,卻沒有減少半分。
“不跟你貧,你見到那個賊首沒?”
陸無聲點頭:“跟你描述的樣貌分毫不差。”
雲照明眸更亮:“那你找到他的老巢沒?”
她的眼睛更亮,陸無聲的眼睛卻隨之黯淡三分,倚了窗臺說道:“算是找到了,但又不算是找到了。”
雲照不解,陸無聲說道:“因為他拿著腰牌,進了皇宮。”
雲照這才明白他的意思,皇宮裡單是太監宮女就數千人,更別說皇宮內的七司三院護衛禁軍等等,那賊首進了宮,就等於一根針掉進大海里,撈不到,就算撈著了,也會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