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個人,她張嘴要叫,就見星光下那人很是臉熟,忙將要高喊的聲音收在嗓子裡。
“誰?”
暗處緩緩走出個人,是個高高瘦瘦的男子,一把大刀別在腰間,身上是洗得發白的布衣裳。
萬曉生蹲在她身邊,給她抓草:“疼嗎?”
“疼。”喜鵲淚眼潺潺,“我家小姐怎麼樣了?”
“那冷嗎?”
“冷。”喜鵲顫聲,快要冷哭了,“我家小姐還好嗎?”
萬曉生頓住了手,惱了:“你就只顧著雲照,就忘了你剛捱了棍子,還被鎖柴房餓肚子了?”
“可我是做錯事了呀。”喜鵲扯扯他的袖子,“我家小姐到底怎麼樣了,剛才廚子大哥說小姐沒回來,老爺夫人出去了一回,結果夫人也沒回來,說是陪小姐去了。還有……你兇什麼呀,挨棍子的又不是你,你還兇我。”
萬曉生頓時沒了脾氣:“她沒事,受了點輕傷,雲夫人陪她去山上看雪散心了,過幾天就回來。”
“這就好,嚇死我了。”喜鵲擔心完了這個,才道,“疼。”
萬曉生說道:“你再在這待下去,就該冷死了,我帶你出去。”
“不行。”喜鵲固執道,“老爺夫人會放我出去的,他們是讓我反省,要是我跟上了小姐,她就不會受傷了。”
“今晚他們根本不會放你出來,這都什麼時辰了。”
喜鵲不聽,將他來拽她的手撥開,他伸來,她又撥開,撥了好幾回,她急了:“老動,我更疼了。”
萬曉生終於收了手,就這麼瞧著她。喜鵲被盯得紅了臉,又撥他的手:“你快走,要是讓人發現你在這,我成什麼人了……私會似的……”她輕聲嘀咕,“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不能這樣,我不會凍死的,算命的說我命很硬,不會輕易死的。”
她說了這麼多,可平時話很多的萬曉生竟然一言不發,喜鵲都覺得奇怪。她抬眼看他,只見他還直直看著自己,臉又紅了:“為什麼這麼看我?”
萬曉生嘆了一口氣,直接坐在地上,托腮瞧她,吐字:“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挺笨的。”
喜鵲瞪眼:“你才是笨蛋。”
萬曉生驀地一笑,被笨蛋說是笨蛋,真是讓人不甘心:“你餓不餓,我給你買熱包子。”
“餓……還挺冷的。”喜鵲支吾道,“要不你買熱包子的時候,再給我買條被子吧……”
萬曉生再忍不住,笑了起來。
喜鵲認真道:“我會給你錢的。”
“不是要反省嗎?”
“我有在反省呀,可這跟我吃飽了暖和了有什麼衝突麼?”
直腸子有直腸子的好處,萬曉生在喜鵲身上完全明白了這個道理。對啊,反省的話,折騰身體做什麼,想清楚才是最重要的。只是關柴房是雲老爺下的命令,所以她不走,再冷再餓也不離開一步。然而有別人送飯送杯子,就沒有違揹她要反省的心了。
他拍拍衣服起身,先給她蓋好乾草,才去外面買包子被子。
等他走了,喜鵲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他什麼時候來的?
難道……是在她給屁股上藥的時候?
念頭一起,喜鵲差點羞得暈了過去,一個勁地安慰自己這不可能。
快至凌晨,睡夢中的雲老爺突然就想起了女兒讓他放喜鵲出來的事,忙讓人把她放出來。
今年皇家獵場狩獵的時日,定在了臘月二十九日。
雲照知曉這個訊息時,是在山莊的第三天,只要泡了今日藥泉,再讓御醫施一次針,毒就完全解了。有了大夫相助,又有藥泉奇效,這兩天她已經能看見東西,但看得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太醫說了過了今日,再睡一覺,眼睛就能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