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立生用清水洗了一把臉,用力揉搓了一陣眼睛。
眨眨眼,依然模糊。
看東西做事倒不礙事。就是書上的小字一團黑,看書學習怕是難了。
立生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儘快將爺爺撞人的事件弄個水落石出。
吃過早飯,立生對爺爺奶奶說,他進城有點事兒,或許得幾天才回來。
“這才回來,怎麼又出去啊?”奶奶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奶奶,進城辦點事兒,辦完就回來。”立生安慰爺爺奶奶說。
為了早點弄清真相,立生腳下生風,一股煙地向縣城奔去。
六月驕陽似火,立生一點也感覺不到熱。
到縣城已經是中午時分。
正午的九子巷顯得格外清靜。
立生走進東側的一間胭脂坊。
一位漂亮的夫人見來了客人,便熱情地招呼:“爺,你要點什麼?”
“我是西頭盧雙魁的兒子盧立生。”立生不想拐彎抹角,他直接進入主題。
夫人愣了一下,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立生:“喲,這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接著她嘆氣說:“你這孩子命好苦啊,早早就沒了爹孃……”
立生打斷她的話,說“嬸子,我是向你打聽兩年前四月初二,我爺爺撞人的事兒。”
一聽這話,夫人立即從櫃檯裡面出來,拉住立生的手扯進了裡屋。
坐下後,夫人掀簾向外望了望,確認沒有人。
她才小聲說:“孩子,當年你爺爺撞得根本不是好人。他是吃喝嫖賭的惡棍侯廣。”
立生想不到這麼快就能打聽到當年被撞的事兒。
夫人接著說:“我感覺他就是看你家無人,只有孤苦伶仃的兩個老人,有意訛你爺爺的。”
“我也是這樣的想,所以一回家便想著調查此事。”
“但這侯廣是有名的地痞無賴,你可要小心。”夫人提醒道。
“放心吧夫人,我不會有事的。”瞭解了大致情況。
立生又問:“夫人,你可知道侯廣的住處?”
夫人說:“他是城北李家莊人。不過,北關街的賭場是他經常去的地方……”
道謝後,立生離開胭脂坊,直奔城北李家莊。
李家莊是個只有五、六十戶小村?。
還沒有到村莊,立生碰到一個放羊的老者。
立生問:“大爺,前面可是李家莊。”
大爺說:“是,你找誰?”
立生說:“我只是來打聽一個人。”
隨即,立生又問:“大爺,你是李家莊人?”
大爺說:“是,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李家莊。打聽人,說吧,他祖墳上長几棵樹我都知道。”
看大爺如此直爽,立生也不想兜圈。說:“打聽侯廣其人。”
“侯廣?混賬小子!”大爺罵了一句,問:“你跟他有瓜葛?”
立生說:“大爺,實不相瞞。兩年前,我爺爺推車撞了侯廣,碰壞了侯廣一件值錢的瓷器。為了給他賠償,我爺爺被逼把房子賣了……”
“等等、等等。”大爺打斷立生的話“他侯廣哪有值錢的東西,肯定是拿著破罐子訛了你爺爺。”
“大爺,你這麼肯定侯廣是訛人?”
“他是啥人品,我還不知道啊?”隨後大爺便講起了侯廣的身世。
侯廣的爹侯三從小就不學無術,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十八歲那年他強暴了一良家女人,有身孕的女子被家長逼迫嫁給了侯三。
嫁過來後,侯三非打即罵,那女子過著非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