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都在重複這三個字。
我輕輕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夜裡氣溫降低後的冷,也不是因為冬天總是一陣又一陣的風,而是因為許衷彆扭又矛盾的態度。
“怎麼了?”許衷有些擔憂地問我,他大概是想摸摸我的臉,又或者是重新拉我的手。
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我抓住了他的肩膀,又緩緩下移,摟住了他的腰,再微微俯下身,親上了他柔軟的嘴唇,嚐到滿口鹹腥味。
那是他嘴角未乾的血。
“風雨欲來”
從公館回到家的路上,許衷牽著我的手,一直在笑。
我不太想看他,看他的時候總會看到他臉上沒消腫的巴掌印,還有嘴角沒幹的血跡。剛才我在路燈下旁若無人的親吻沒將他嘴角的血跡舔乾淨,被牙齒刮出來的破口在我鬆開他後還在汩汩流出鮮血,再被許衷毫不在意地伸手抹掉。
我從口袋裡拿出鑰匙開啟門,許衷溫順地跟在我身後,任由我用有些粗魯的方式把他推到沙發上坐下。
我開啟燈,許衷仰起頭看我,他看上去順從、安靜、乖巧,就像一個小時前在公館裡跟許志國撕破臉皮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是不是不開心啦?”
我瞟了他嘴角上的傷口一眼,點了點頭。
許衷有點訝異,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坦蕩地承認,他上揚的嘴角都僵了一下。
“啊?”
我將嶄新的毛巾浸透在冷水裡,手指揉搓著柔軟的布料,便於冰涼的水能夠將毛巾的每個地方都打溼。
從看到許衷被許志國扇了一耳光時的邪火總算從我心裡緩緩褪去,只剩下一大片輕如鴻毛的灰燼。
我擰乾了毛巾,將它搭在水盆盆沿上,端到茶几上放好,再示意許衷把臉偏過來看著我。
他垂著眼,目光從毛巾上一晃而過,停留在我臉上:“心疼了?”
我覺得他在說廢話,想翻白眼,又覺得這個舉動太傷人,就只是拍開了許衷伸過來想拿毛巾的手。
我把毛巾放在他臉頰上,許衷靠在沙發的靠墊上,伸出手覆蓋上了我的手背。
“你坐過來,”他用另一隻手拍了拍自己的身側,“我自己拿著毛巾冷敷就行。”
我就坐了過去。
許衷輕輕地“嘶”了一聲,在我擔憂的視線下對我笑了笑,安撫似的說:“沒事,不疼。”
我懷疑他把我當小孩在哄。
“我沒想到他會跟我動手,”許衷咧了咧嘴,又因為疼痛而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我以為他最多把我罵個狗血淋頭再讓我滾出去,誰知道他那個時候突然爆發……”
我安靜地聽著許衷說話。
“可能是被我逼太狠了,”許衷思考了一下,他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誰知道呢?”
我怕他冷,將放在一旁的小毯子攤開,蓋在他身上。
許衷嘆了口氣,他說:“你別擔心我了——與其總是想著許志國給我的這一巴掌,你還不如想想如果他叫人給你一張卡,讓你離開我,你會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