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從那人身上挪開,看向江肅洲。
他無奈嘆氣:“我就知道你沒聽我說話。”
我眨巴著眼睛。
一般沒什麼必要,我都不會比劃手勢,一來柏林夜的燈光太亮眼,江肅洲又很忙,總是看不清我想表達的意思,二來我總覺得把自己的缺陷暴露在其他陌生人面前太尷尬,就好像等著別人指指點點似的。
“酒給你調好了,我還是讓小宋幫你送過去吧……”
我按住了放酒的托盤。
江肅洲翻了個白眼:“好好好,你自己送,撞到人或者潑了酒,自己掏腰包。”
我沒有給他什麼反應,而是端著托盤,繞過圍在一團吵吵嚷嚷的男女,走到了相比之下格外安靜的座旁邊。
男人正在跟身邊的小男生調情,我注意到那個小男生脖子上有一塊吻痕,大概是被人吮吸過一段時間,因此泛起了旖旎的紅。
我微微抿住嘴,將盛著桃紅色的酒液的杯子拿下來,放在男人面前的桌上。
他捏住小男生下巴的手一頓,看著我揚起眉:“我沒點酒。”
他的聲音很好聽,清凌凌的,尾音又帶著點啞,我感覺自己臉紅了。
他懷裡的小男生抬起頭,不知是有意無意地將側頸上的痕跡露了出來,他朝我笑了笑,聲音很膩,像裹了糖的蜜:“我也沒點哦。”
他端起酒,在燈光下端詳了一下:“我不喝一百塊一杯的酒。”
我感覺自己的臉更紅了。
我知道一杯蜜語林的價格在柏林夜裡不算多貴,但是如果給他點太貴的酒,那麼我一個月的工資完全不夠我在建海市繼續生活。
“問你話你為什麼不回答,你不會是啞巴吧?”
我有點心虛,又在男人半笑半不笑的注視下點了頭。
小男生可能沒想到我真的會點頭,一時間有點無話可說,他撒嬌似的攀上了男人的脖頸,柔若無骨的胳膊泛著光。
“哎呀,別理他,”小男生掐著嗓子,嬌滴滴地抱怨,“誰知道他端著這麼便宜的酒過來獻什麼殷勤。”
男人上下端詳著我,臉上浮現起有點興味的笑容:“你別說話。”
小男生有點訕訕地閉上了嘴,又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我有點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著男人將酒杯端起來,對著光看了兩眼。
“你就是剛剛跳鋼管舞的那個?”
我又點頭。
這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氣把酒端過去給他,因為前兩次給他點的蜜語林,送過去的時候,我看到他皺起眉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後將它潑在了地上。
“前幾次也都是你點的,叫人送過來的?”
我繼續點頭,在他的目光下第一次感受到無處遁形的感覺。
“還真是個啞巴,”他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情,嗤笑一聲,“老楊叫我來的時候,可沒說這裡的舞男還兼職送酒呢。”
小男生警惕地盯著我,軟著聲音喊了聲“許少”。
我在心裡默默地想,他姓許的話,全名又是什麼呢?
還不等我想個所以然出來,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