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時青長夜以為這只是個腦子有病的紈絝子弟,後來同事告訴他對方能擁有今天的一切全憑自己,青長夜不免驚訝了許久。池望一直將自己的個人資訊保密得很好。最出格的一次大概要數他和朋友無意間把錄製的歌曲以一個名為塞壬的虛擬使用者上傳到了社交網路上。池望的嗓音引起了超出預計的轟動,那首非商業的歌曲下載量甚至創造了單日記錄。
等等……塞壬?
青長夜按了按太陽穴,現實與記憶不斷交錯。聯邦的偵查員正一臉納悶地看著他、差一點就要呼叫醫療組。青長夜抱歉地衝對方笑了笑,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應付通訊員,快步走向醫療組的飛行器。當初在梵蒂岡,人魚死時他的腦中也閃過與“塞壬”、“歌曲”、“治療精神疾病”這類資訊有關的畫面,如果當時和現在都是指向同一件事,池望和他……到底什麼關係?
沒等青長夜坐在椅子上,他的腦海傳來一陣針刺般的疼痛,遺失的記憶又開始湧現。
“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你的郵箱,”他頓了頓:“你剛剛給我發了一封郵件。”
“我看看,”池望敲了兩下鍵盤,幾分鐘後,青長夜聽見對方略微疑惑地嗯了一聲:“登陸不上,好像被黑了。”
“黑回來?順便試試查ip。”
“好,等一下。”十分鐘後青長夜聽見那端充滿興味的笑聲,池望肯定看見那封郵件的內容了:“ip查不到,用了偽造器,對方是在網咖做的沒留什麼個人痕跡。你的……嗯,追求者,很瘋狂。”
“他為什麼要黑你的郵箱?”
“可能是我的某個人格自己黑了自己的郵箱?”男人低啞清澈的嗓音有些玩世不恭:“還跟著你去了超市拍照片。他怎麼知道我對你的肢體很有興趣?”
“池望!”青長夜稍微提高了音量:“你太消極了。”
“……我在開玩笑。好吧,有什麼能效勞的?”
池望說出那句話的結果就是大半夜被青長夜叫到了分析組,另外幾名同事也在,大家集體討論後聯絡了技術部試圖查詢更多蛛絲馬跡,這段時間他們會對青長夜的電子郵箱和其他通訊工具進行監控。但人算不如天算,第二份騷擾信件並不是借用網路傳來的。那玩意兒被人投遞在大樓外的郵筒裡,上面指定的收件人是青長夜,拆開時他看見了一對泡在福爾馬林裡的黑色眼珠。照片下有段列印出來的文字。
【我想咬你的眼睛。你為什麼不多看看我?但沒關係,很快……】
“看不懂。”池望一臉誠實地搖頭:“你們調監控了嗎?”
“是男性,凌晨時投遞的信件,他穿得很厚、看不清身形,臉用帽子和墨鏡遮住了。”
“有個非常危險的連環殺人犯瘋狂愛慕你、他儘可能尋找和你有相似之處的受害人,殺掉後剝奪那部分泡進防腐劑,”混血長相的男人笑了笑:“我就說,我看上的人,全世界都會為他瘋狂。”
“你……”青長夜很想說你他媽說話能不能清楚一點,有事沒事調戲人很有意思?但性格讓他懶得開口,這可能是池望的習慣,畢竟不是每個天才極客都長了他那張臉、也不是每個擅長創造的人同時也懂得商業和經營。池望的人生就跟開了掛一樣。他們之間陷入了沉默,良久以後,對方忽然抬頭:“小夜對next瞭解多少?”
“?”完全不瞭解。
池望明明比他小兩歲,卻喜歡這麼親暱地叫他的名字,最開始青長夜抗議過,在池望用更曖昧的稱呼叫他後青長夜便由著對方去了。池望見青長夜搖頭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說出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地方:“如果他一直用屍體向你求愛,卻遲遲得不到你的回應,長期下來一定會心生怨恨,他會變得不滿足於這些替代品。如果是我的話,”混血兒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