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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場景從後山變成了南月宗的霖棲院,小橋流水,好似平常人家,這裡正是鎏清仙尊的別院。
溫時卿不動聲色地打掉了放在他腰上的手,朝江深和姜有儀解釋道:“簡單的回溯只能看到回溯者願意分享的經歷。”
江深抿了抿嘴唇,紅著眼輕聲問:“所以塵秋先生答應了謝青寒嗎?”
眼前年邁的塵秋苦笑著點了點頭:“當時琋覺臨盆在即,若知曉這件事,我只怕……”他哽咽著,“我當時別無選擇。”
溫時卿對他這個解釋不置可否,倒是應淮序冷嗤了一聲,看向塵秋的表情有些不屑。
溫時卿沒再追問,朝著眼前的院子裡走了進去。
霖棲院內的屋子裡擠滿了人,就連作為前掌門的徐柏裕都來了,誰又能想到這麼大的陣仗竟然只是為了見證一個新生命的出生。
屋內陡然傳出來一陣嬰兒的哭聲,身著藍月宗家袍的女弟子抱著襁褓的嬰兒出來報喜。
“是個男孩兒!”
眾人喜笑顏開,壓抑緊張的氣氛煙消雲散,抱著孩子的徐柏裕感慨道:“岸停順天恤民,長子出生之時他卻在外平亂。”
“塵秋。”徐柏裕突然喊道。
年輕的塵秋看著他懷裡的孩子,回答道:“弟子在。”
徐柏裕突然嚴肅的語氣讓他捏了把汗,卻聽徐柏裕繼續說:“你也早就找到了該找伴侶的年紀,見你一直看著這孩子,你定然也喜歡吧。”
懷裡的孩子尚未睜眼,卻能從他稚嫩的五官裡找到周岸停的影子。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便叫原靈吧。”
“怎麼不見謝青寒?”
應淮序穿的仍是如昨夜一般的淺色長袍,比起像溫時卿的隨從,倒是更像出來遊山玩水的貴公子。
他問塵秋的語氣隨性至極,說者不知無心與否,卻讓聽者有意。
溫時卿看出來塵秋心頭一緊。
“你不僅沒告訴王琋,你還沒有告訴徐柏裕。”應淮序繼續說道,斷定的語氣如死神地審判,讓正欲開口的塵秋怔在原地。
溫時卿望向年邁的塵秋,渾濁的眼眸裡藏著經年累月的故事,他以蠱惑人心的笑安撫著塵秋內心,像對待他從前每一個病人一般循循善誘。
“塵秋,把你藏匿在心底的故事說與我聽,如百年前我救你一般相信我。”
“江深活得很好,他叫周原靈,他過得很好,那你呢?”
“塵秋。”
南月舊事(四)
卻去做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尊
這一次沒再像上次一般天旋地轉,眼前的白日一點點褪去,他們不知走進了多年前的哪一個夜晚。
“琋覺仙尊,您睡了嗎?”
一個女弟子走進霖棲院,敲了敲正寢的門,卻始終沒有聽到迴音。
按正常來講,此時王琋應當還未歇息。
女弟子大概是有急事,又敲了敲門,喊道:“琋覺仙尊?”
女弟子依舊沒得到回應,只能轉身離開,屋內卻陡然傳來了嬰兒的哭泣聲。女弟子意識到自己吵醒了早已入睡的周原靈,慌忙回來道歉。
“琋覺仙尊,弟子並非有意打擾,還望仙尊莫要怪罪。”
弟子在門口等了良久,孩童的哭泣聲經久不絕,她也一直沒等到王琋的答覆。
平日裡的周原靈親近母親,斷沒有像今日一般嚎啕大哭的時候,女弟子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用靈力強行開啟了正寢的門。
開啟門的瞬間,女弟子朝屋內望去。
只見,眾人眼裡的女弟子身體頓了頓,須臾間跌落在地,發出刺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