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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卿勾唇,留下一句“我會的”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早在很久前,應淮序便發現當年斬天道遺留下來的問題,永川洶湧吞噬靈力,所以這麼多年來京亭乃至影訊山莊靈力稀薄,李安宜為了穩住永川往其中扔了不盡其數的修為中上者,周岸停便是其中之一。
要解決這個就必須從根源上解決,也就是天道。
要麼將天道徹底抹殺,從此修真仙界就此分割再無瓜葛,要麼就是讓天道恢復到最初的模樣,想要飛昇依舊得靠著畢生修行。
這對應淮序來說並沒什麼分別,若是非要抉擇,那麼他選擇後者。
天道,它賦予了太多了人存在的意義,是很多人終其一生所求,也曾是沈青蘅自以為終其一生的追求,自然之法讓它存在,那便是它存在的意義。
“沈青蘅,你竟然也想要開天道嗎哈哈哈。”李安宜大概已經痛得麻木不仁,看穿應淮序的意圖後他又開始肆無忌憚,“你早說啊阿蘅,這些年來何必同我勾心鬥角,若是你我聯手早就飛昇成仙享……”他的話沒說完,應淮序將插在他胸口的劍陡然拔出,痛得他面色猙獰。
“和你為伍?時洋的下場你見到了麼?”應淮序不鹹不淡地問,手中倏然飛出數道利刃直衝李安宜將他四肢筋脈全然切斷。
“啊!你……”李安宜倒落在地,仰視著面前荒蕪破碎的天道,張了張口道:“我不過是想飛昇,卻被你們一群鼠輩阻撓,一生碌碌無為。”
應淮序並未理會他的胡言,開啟那一卷軸,運起靈力欲開啟陣法。
“你如此使用,開了天道也沒辦法飛昇。”李安宜掙扎著起身,靠靈力支撐著身體,運起靈力要打斷應淮序。然而他還沒來及動,又一身影出現在眼前,溫時卿當下他一劍,將人擊飛數十尺。
“你……”應淮序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溫時卿輕聲道:“做你想做的吧,阿蘅。”說罷,拎起劍又朝著李安宜而去,一劍落在他身上,同他說道:“你還記得白無乾麼?當年蓮花會的第一。”
他並沒有給李安宜說話的機會,緊接著又是一劍:“殷書華至死不知自己的父親死在自己年少時。”
又一劍插進丹田。
“塵秋至死不知曉自己的弟弟死於意外,而他害死了周岸停,逼死了王琋。”
“姚懷夢,整日裡喊你小師叔的懷夢,為了救為你所害的世人而死。”
“顧澤彥、顧澤陽、顧聽雲,還有婁景明,皆因你而死!”
“死在京亭的,死在顯塬的,還有死在別處的,李安宜,你是想踏著屍山血海飛昇嗎?”溫時卿的聲音低沉冰冷,握著劍的手有些發抖。
身下血肉模糊的人卻笑了起來,笑道:“他們活該。
“他們活該!孤掌難鳴啊,你難道不明白麼?哈哈哈哈哈,他們不過是空有野心的弱者罷了。
“而我,
“還是差了些運氣。”
李安宜話音落下,見眼前銀白的劍刃落在身上,他卻感覺不到什麼痛,只是讓他回想起了在漆文柏帶他回汀潯山莊時的往事。
住在亂葬崗的人曾見過神,神說:“可憐的孩子,記得要好好活下去。”
被憐憫的人想,他不但不僅要活下去,還要去成為憐憫眾生的神。
哪怕不擇手段。
溫時卿用靈力將地上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人拎起來,徑直朝應淮序走過去。後者見狀不禁眉心緊蹙,阻止道:“溫時卿,你為何不願等我?”
溫時卿不顧阻攔闖入陣內,放置李安宜,三人成陣,他看向應淮序不鹹不淡地說道:“我若是不來,你要讓我等你何時?”
應淮序沉默了片刻,啞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