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盯著眼前笑容可掬的方源,眉宇間凝聚著不滿。
“方源,咱們都是一個院子裡住著,你只捐一毛錢,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他本就對方源多有不滿,在得知方源辭去鉗工轉行做了採購員之後,更是對方源心生不悅,甚至親自登門與方源斷絕了師徒情誼。此刻見方源捐款僅拿出一毛錢敷衍了事,讓他覺得顏面大失。要知道,他自己可是實打實地捐出了十塊錢,按理說,方源至少也應該捐個五毛一塊以示心意。
面對易中海的責問,方源面色不變,回應道:“一大爺,您剛才不是還強調過,捐款多少全憑自願嗎!”
“再說了,我剛當上採購員,工資還沒發,日常開銷又大,連婚都沒結,哪有多餘的錢來補貼賈家啊!”
“您就饒過我這一回吧,差不多就行了!”
聽見方源的話,眾人紛紛響應贊同。
“方源說得對,誰家沒點難處,大家都有困難!”
“我一天三頓只能啃窩頭,我抱怨了嗎?賈家又不是揭不開鍋了,憑什麼我們要給他們捐錢。”
“沒錯,要捐也是給我們自己捐,我家比賈家還窮困呢!”
一片譁然之中,易中海對方源也無話可說。畢竟現在是人民當家作主的時代,他不可能針對方源一人而無視在場所有人的意見。隨著方源起了頭,接下來的住戶們紛紛效仿,你捐一毛,我捐兩毛,最多的也不過捐出五毛,這讓賈張氏恨得牙根癢癢。
最後,易中海收齊了一鐵盆的零鈔,將其交到賈張氏手中,並發表了總結講話。
“看到大家踴躍捐款,我很欣慰,我們這個大院最珍貴的就是團結精神,只有大家團結一致,才能戰勝一切困難。”
易中海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然而飢餓的人們哪有心思聽這些大道理,若非礙於他的身份地位,只怕早已散去。
散會後,人群中閻阜貴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易中海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對他暗存疑慮。聾老太遺產莫名失蹤一事,他曾一度懷疑閻阜貴有所牽扯,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不便宣揚。
賈家內,賈張氏關好門,和秦淮茹一起清點盆中的錢幣,肥碩的臉龐滿溢著喜悅。最終數下來,共收到了二十三塊六毛錢。
“要是能天天這樣捐款就好了!”賈張氏邊數錢邊竊喜,一次捐款便相當於賈東旭一個月的工資,這樣的好事哪裡去找。她不禁遺憾地想,倘若每戶都能像這樣捐一次,今天說不定能籌集上百塊。
秦淮茹卻有些憂慮,低聲勸道:“娘,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大家都很不容易……”
“你懂什麼!”賈張氏瞪圓了眼睛,將手中的錢收好,開始教訓秦淮茹,“還不是為了長遠打算嘛!你還有三年學徒期,這三年我們家吃什麼喝什麼?棒梗正長身體,需要營養呢!”
秦淮茹只好默默承受母親的訓斥,在這個家中,她的意見向來不算數。
“奶奶,我想吃紅燒肉!”棒梗瞅準時機,眨巴著眼睛湊過來,他已經知道,手裡的錢可以換到美味的紅燒肉。
賈張氏疼愛地摸摸棒梗的腦袋,從剛剛收到的零鈔中抽出三塊錢遞給了秦淮茹:“快去買肉!”
秦淮茹接過錢,匆匆趕往鴿子市買肉。當晚,賈家燉制的紅燒肉香氣瀰漫整個四合院,引來眾多鄰居們的怨言。他們出於同情才捐款給賈家,結果賈家人轉身就吃得滿嘴流油,而他們自己還在啃窩頭。即便是中院的易中海,也忍不住摔下筷子,心中憤慨:“這個賈張氏,就不能低調些嗎!”
時光荏苒,三天時間眨眼即逝。四合院附近的便衣警察終於撤離了,連續十多天四合院平靜無波,他們的警惕性也隨之放鬆。警力有限,不可能總在這裡駐守,其他地方也需要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