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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得沈添青覺得自己再對比都是褻瀆。
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運氣,怎麼可能有人死而復生靈魂嫁接。
就算以上都成立,時絮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和我在一起呢?
怎麼可能。
她每一次的念頭都被掐滅,悲觀主義者擅長期待,更擅長摧毀。
只不過譚檀擅長摧毀別人,沈添青擅長摧毀自己。
我不相信。
沈添青反手壓住時絮的手,她攥著對方的手腕,新做的美甲都彰顯了她對這一次烏篷晚餐的在意。
可是這一刻指甲嵌進時絮面板,刺痛沒讓時絮的笑意消失。
她由著沈添青,那你要怎麼才能相信呢?
一道新菜被船伕放進艙門的小桌。
時絮端進來,是一道甜品,是剛才她加的。
十多年前的甜品店現在開邊大江南北,招牌的絲絨心語成了網紅蛋糕。
在很多店裡都有別的稱呼,造型基本保持一致。
這道菜叫雪後新梅,放到桌上的時候讓沈添青愣了一下。
時絮:那年你考試沒考好,非要吃這個,我讓幸夏萱給我送過來的。
她一邊說一邊切開這塊蛋糕,裡面是流心巧克力,切開的瞬間流出來,上面裹著花生碎,聞上去是甜品獨特的濃郁香氣。
你說不要蛋黃流心,因為你考不到雙黃蛋,很丟人。
沈添青小時候的成績不錯,私立高中壓力其實不小,她性格文靜,從來不用陳歌妮操心。
那一次是她早有預謀的失誤,雖然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正好蛋黃流心也賣完了,老幸去的時候剩下的最後一個岩溶巧克力夾心也被人買走。
她打電話給我,時絮把那塊放到沈添青面前,我讓她加錢,去把最後一個買回來。
絲絨心語名字很土,但是確實好吃,長得也漂亮。
沈添青愛吃是因為同學說她姐姐跟男朋友是一起吃了這個才在一起的。
那時候她年紀小,有種天然的傻氣,想吃也想得很美。
她想跟時絮一起吃。
花了我不少錢,還被老幸臭罵一頓。
孟蘅的聲音跟時絮不像,是音色的區別,時絮的本音偏清朗,稍微中性一些。
而孟蘅的聲音反而更低,但因為常年掐嗲,別人對她的印象都是甜。
工業糖精的那種甜。
而時絮沒掐,她說得平常,說自己的從前都像在說別人的事。
偏偏是孟蘅不會知道的,沈添青和時絮的從前。
結果你只吃一半,說全吃了會得糖尿病,時絮頓了頓,笑了一聲,這玩意,太
夠了!
沈添青抿著嘴,她捏著拳頭,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你是故意的嗎?
她低著頭,看著盤子裡那被切了一半的小蛋糕,巧克力散發著甜膩的味道,可是沈添青卻覺得好苦。
頭頂響起吧嗒吧嗒的聲音,船伕用方言吆喝一聲:下雨了。
但窗外的雨下得不算大,煙雨濛濛裡空氣都是溼潤的。這一瞬間沈添青覺得自己被水汽席捲,心裡的水也從眼眶流出,滴在那塊蛋糕上。
她迅速拿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頭上的髮卡發出泠泠的聲音。
我這樣你很高興嗎?
沈添青咬著嘴唇,努力地在憋眼淚,這一瞬間她渾身都是無力的,船伕搖船很穩,她卻覺得天旋地轉。
彷彿電子蠟燭都瀰漫出焦灼的氣味,燈光照出對面的影子,像是要籠罩住她。
沈添青淚眼朦朧地抬眼,對面這張陌生又熟悉的臉看著自己,眼神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