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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絮眉心一跳,覺得很有可能,但一方面她又想到沈添青現在的成就,不會吧,她自己導戲能不知道表演哪能速成的。
她穿著居家服,褲子看上去很柔軟,垂感很好,她都沒折,仍由褲子在腳踝堆了幾圈布。
整個人看上去非常從容,好像沒以前那麼怕沈添青了。
陳開薺把這歸結於大難不死後失憶的的福報,用那種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看了時絮最後一眼就走了。
經紀人和助理都走後,時絮在屋裡巡邏了一圈,發現角落還是有很多可愛女孩的東西,狗狗地毯,還有挺流行的日落燈。
孟蘅的便利貼貼在床頭,寫著加油,不知道什麼時候補了一句算了算了。
時絮笑了一聲,拉開窗簾,看向外面的城市。
週日就是年三十,但是很多公司還沒放假,高樓大廈依舊燈火通明,這個城市變化太多,她低頭在微博搜了搜自己朋友的名字。
她以前朋友挺多的,和同事的關係也還好。
但是人就是這樣,狐朋狗友好找,不離不棄的真心朋友百裡挑一,等她一無所有孤身闖蕩的時候,除卻老師,也就剩一個辛夏萱了。
一個從小一起學崑曲的朋友,比她早一步踏入演藝圈,但是沒熬出頭,後來找到了真愛,就結婚了。
對方的部落格叫什麼時絮忘記了,她在網上搜了又搜,隱約記得對方id的一個字。
昨天才從百度快照裡找到,還沒來得及看完。
對方的部落格很久沒更新了,上一條停在哀悼家裡的小貓。
人倒是還在這個城市,住在三溪橋那邊的老小區,曬一曬小區裡的梅花開了。
也離這裡不遠。
已經快十二點了,時絮毫無睏意,她戴上口罩和帽子,隨便披了件外套打算出去。
沒有經紀人和助理盯著,她在小區門口掃了輛共享電瓶車,在冷風中聽著導航的指揮往那邊騎去。
s市的十二點依舊燈火通明,城市的霓虹不歇,高樓的led螢幕放著這個時代明星的廣告。
沒有一個是時絮認識的。她一隻腳踩著地,一隻腳踩著踏板,茫然地張望,陌生的路口,和她記憶裡完全不一樣。
她找不到一點自己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時絮騎到了那個小區,在外面繞了好幾圈,最後在路邊買了份烤冷麵。
這個點都快收攤了,除了她還有一個揹著包的女生,老闆問:你們都剛下班?
孟蘅個子跟當年的時絮差不多高,只不過氣質跟時絮相比,還是時絮更引人注意,哪怕現在捂得嚴嚴實實的。
隔壁站著的女生看了她一眼,覺得是個美女,這個時候賊冷,包成這樣的遍地都是,但是看身材都能看出來。
她點頭,剛打車回來。
時絮壓根不上班,但也嗯了一聲。
現在的烤冷麵都能加辣條,時絮看到之後沉默了很久,選擇了不加。
隔壁的女生加了一大堆,還拍了個照片,發在朋友圈。
老闆格外能嘮:你不加麼?現在年輕人可愛加辣條了。
時絮不愛吃這類零食,搖了搖頭,不加。
她看著熱氣騰騰的鐵板,又轉眼往這個小區看了看,想到以前她來的時候這邊有更多的攤,隨口問了句:您出攤幾年了啊,我記得以前這還有賣烤饅頭的。
老闆喲了一聲,我在這擺了七八年了都,小姑娘你會不會記錯了?
這老闆聲音中氣十足,隔壁賣酸辣粉的老闆嗬了一聲,沒記錯,都得十來年了,人早就回老家啦。
十來年,那你多大了?
烤冷麵好了,時絮拎起塑膠袋,一邊說:四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