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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漾和蔣時延一前一後從裡面出來。唐漾微微低著頭, 一邊捋頭髮一邊朝外走, 蔣時延先是用手攔住感應器, 等唐漾出來了,才把手揣回褲兜,邁步出來。
要進電梯的員工給兩人打招呼, 兩人頷首回應, 員工見唐處臉頰酡紅,蔣總和唐處唇色一樣,總覺得哪裡不對。
但員工定眼一瞧, 蔣時延是天生美人骨,五官標緻, 唇瓣削薄, 一層薄薄的緋紅潤在上面, 顯出和他容色相配的雅緻倜儻,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唐漾高跟鞋蹬了一天, 足底和後跟被磨得稍稍發疼。去停車場的路上,她有幾步走成外八字來舒緩疼痛,蔣時延看在眼裡,也沒說,把她扶上車後,他道:“我去趟超市。”
唐漾當他要買水:“幫我帶瓶冰可樂。”
蔣時延鼻尖嗤了聲笑,表達不同意。然後, 真的很有決定權地給他家小女朋友買了一瓶常溫果汁,以及一雙薄底拖鞋。
果汁清甜,拖鞋柔軟,唐漾不和他計較。
蔣時延要脫她鞋子,唐漾乖乖把腳伸過去。
只是,保姆車門沒關,偶爾一兩個人路過,能看到蔣時延半蹲在地上給唐漾換鞋。
他們把目光投過來,唐漾知道他們只看得到蔣時延背影,看不到自己的臉,還是不自知地紅了耳根。
“你起來,”唐漾輕拍蔣時延胳膊,“我可以自己脫了換,很快的。”
雖然她高跟鞋上有繫帶。
蔣時延不為所動。
唐漾害怕撞見更熟的同事,看到她都是小事,看到蔣時延蹲在自己腳下,算什麼事兒啊。
“你先起來,別人看到不好,”唐漾頗緊張地瞥一眼車外,搖著他胳膊小聲道,“萬一有信審處的路過……”
蔣時延直接單膝跪在了她的腳旁。
“咚”的一聲,騷氣沖天。
唐漾小臉燒得紅紅的,纖手搡著他肩膀:“你要不要形象啊……”
蔣時延給她穿好拖鞋,輕淡的嗓音從後背起來:“我要你啊。”
還有司機在前面呢。
唐漾惱羞想打他,卻又捨不得。蔣時延給她換好鞋,下車扔了拖鞋包裝,上車關好車門,噙笑對司機道:“走吧。”
這人真的不在乎臉面嗎。
唐漾嘟囔著“離你遠點”,真當蔣時延懶散地攬過她肩膀時,她還是乖乖地朝他懷裡靠去,小手從他腰側徐徐摸到背脊。
唐漾越摸越是皺眉,小嘴也跟著癟了癟,有些不開心。
她家蔣大狗,怎麼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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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家,外賣剛好送到門口。
兩人坐在一張凳子上邊吃邊膩歪,蔣時延說自己出差做了什麼,抱怨倫敦該死的天氣,唐漾說蔣媽媽以為她懷孕了,她解釋是胃病。兩人先前在匯商說好了明天去看電影,這廂,他們吃飯不忘規劃行程,甚至,還買好了明天上午的電影票……
一頓飯吃了快兩個小時。
兩人錯著腳步去臥室時,呼吸都有些急。
很久沒做,蔣時延動作稍顯粗魯,唐漾最開始吃了疼,但沒撓他,蔣時延眸光幽微,一邊喘氣喚她全名一邊起伏。後面喊的話略微羞恥,但相愛之人抵死纏綿的時候,任何聲響都是助興。
包括夜風掠過窗簾的“沙沙”聲,樹梢上霜露潤進土壤的“窣窣”聲,以及不知哪家屋簷下,小動物細細弱弱的叫喚。
那叫喚時輕時重,時而清醒地連名帶姓,時而嚶嚶泣泣,破碎成夜晚流嵐,綿長悱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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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時延和唐漾醒來已經是中午。
計劃中,兩人應該早起看電影,中午去一家新開的料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