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弱勢群體。”唐漾笑容溫軟,眼底卻掠過一抹狠厲。
外面響起隱約的說話聲和腳步聲。
甘一鳴怔然。
唐漾與甘一鳴對視,不帶絲毫畏懼,她笑著,將襯衫一角從裙腰中扯出來,解開襯衫最頂上那顆紐扣,然後揉亂了後腦花苞頭。
甘一鳴完全不明白唐漾在做什麼。
外面說話聲和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蔣總和魏總撞一起真是巧合,”“唐副辦公室在這邊”。
唐漾舉起防狼噴霧。
甘一鳴蹙眉,下意識擋住自己的臉。
結果唐漾手腕一轉,直衝自己眼睛噴去。
“刷刷”兩下,防狼噴霧被唐漾扔進雜物箱。
“咔噠”一下,辦公室門開。
蔣時延和魏長秋被簇擁在最前面,周自省和周默跟在後面,一行十來人推門瞬間,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一桌凌亂,玻璃碎地,熱水浸紙。甘一鳴兩手錮住唐漾轉椅,唐漾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細白的小臉上滿是驚恐與掙扎的狼狽,夾雜著一絲無措。
外面的人看向辦公室,辦公室兩人看向外面。
甘一鳴望見魏長秋,腦袋敲鐘般狠狠一震,他還沒反應過來,唐漾猛一下踢開椅子,紅著眼睛撲到蔣時延懷裡。
唐漾沒說一個字,只是一直吞口水,一直吞,一直吞,宛如溺水之人浮出水面那一瞬的情態。
而蔣時延攬著唐漾,一下一下順著她被汗溼的後背,眸光陰沉。
甘一鳴手指抬了抬,然後直身站起,他訕訕地給魏長秋解釋:“我拿了一份檔案和唐副勾,勾兌,”魏長秋面無表情,但甘一鳴不敢看,穩著混亂的氣息,“唐副說周行找她談話,她情緒不對,拉住了我,我出於同事關心——”
“我比您老?比您醜?比您窮?”蔣時延幾乎是咬著每個字,問出來。
四下無聲。
蔣時延把唐漾朝懷裡帶了帶,視線死死鎖住甘一鳴:“我女朋友平常在家掉根頭髮絲我都心疼,我媽中午午休一小時都回去給她做佛跳牆,你再給我說一次她拉住你?”
甘一鳴唇嚅兩下剛想開口,蔣時延環視辦公室,嗤一聲扯笑:“我女朋友力氣大,想拉甘處,甘處不從,拼死抵抗還摔了個水杯。”
話是玩笑話,可誰都看出來,蔣時延沒在開玩笑。
蔣時延平常為人隨和,真當一身凌冽迫出來,甘一鳴不自覺地屏了呼吸,可越是屏,西裝勒人,他呼吸越急。
作為相關人員的一方,蔣時延直接表了蔣家的態,毫不遮掩的信任姿態。
而九江地產那邊,沒人出聲。
沉默艱難似拉鋸,持續好一會兒。
周默站在魏長秋身後,推一下眼鏡,“我知道這種時候我不該開口,但我還是想說,唐副是我學妹,她才來匯商就是我帶的,我看人鮮少走眼,唐副品格我是相信的。”
周默身旁一個九江工作人員道:“甘處說話講個憑據,信口雌黃是丟魏總的臉,我看這監聽監控都關了,您別動,這邊馬上可以叫人去採開關上的指紋。”
唐漾靠在蔣時延心口默默垂淚,蔣時延胸前的襯衫溼了一片。
零零散散幾人站立場,蔣時延側顏如鑄,薄唇緊抿成線。
魏長秋指間銜著一根快抽完的煙,煙燃著,她吸最後一口,表情冷漠到好似與自己完全無關。
周自省秘書撞見過相似情形,這廂看不過去了,悄悄給唐漾遞了一張餐巾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