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漾和秦月留那張紙是刻意,秦月不想讓範琳琅輕鬆,塞進碎紙機是故意。
唐漾又問了一個之前思量過的問題,“所以魏長秋和範琳琅之間……”
唐漾也是臨近甘一鳴出事,才發現甘一鳴和範琳琅的曖昧,可情敵不應該分外眼紅嗎?
周默沒有女孩子說起感情八卦的眉飛色舞,他描述得乾巴巴。
“範琳琅和甘一鳴是青梅竹馬,同個初中、高中。甘一鳴大概受夠了普通日子,遇見魏長秋後窮追不捨,甘一鳴聽話、好養,魏長秋也就和他在一起了,”周默道,“魏長秋婚後私生活混亂,甘一鳴也悄悄亂來,範琳琅不但幫他開房,還會幫他給他和別的女人買套。”
唐漾目瞪口呆。
周默當時也覺得奇異,然後道:“甘一鳴知道魏長秋不少事情,進去前,給她提了個要求,就是保範琳琅。魏長秋當時‘喲呵’一聲,‘真的真愛啊’,”周默客觀道,“魏長秋挺厲害,我跟著她學了不少,她這邊答應了甘一鳴保範琳琅,甘一鳴毫無怨言地進去,這邊她給範琳琅說甘一鳴愛著她,委託自己照顧她,自己算是她們之前的絆腳石。”
魏長秋張嘴亂說,範琳琅升了副處,對魏長秋感恩戴德。
“我不知道能不能用‘賤’來形容,”周默遲疑,“好像很不尊重女性。”
唐漾不對範琳琅和甘一鳴的感情做任何評價。
可出於第六感,她甚至覺得甘一鳴不像是個有真情的人,與其猜範琳琅是他白月光,不如猜範琳琅知道他什麼秘密。但唐漾也管不著。不過她現在倒徹底明白了當初在辦公室,自己賣委屈,魏長秋直接抬手把菸頭摁在甘一鳴身上那股子狠戾從何而來。
唐漾和周默又交流了一些細節。
唐漾忽然意識到:“你手機……不會有監聽?”不像魏長秋的性子。
“女人對於愛情好像都有一種奇特的寬恕,”周默似是聳了一下肩,解釋說,“我在魏長秋面前胡扯說喜歡你,但你和蔣時延感情明顯很好,她大概覺得我和你之間會有難以溝通的尷尬,就解除了我手機撥你號碼的電話監聽。”
周默似是自嘲:“第一個是給她撥,不用監聽,第二個就是你。”
唐漾不知道該笑,還是不該笑,扯了扯唇:“那你還順利嗎?”
自徐姍姍走後,周默鮮少有這麼漫長的聊天,也沒覺得倦,帶著一點平淡的舒心。
“還好,”周默喝了一口茶,“我查證的時候,遇上另一撥人也在留證,對方好像知道我在查,給我留了很多通道,我開始懷疑是九江那邊試探我,後來發現不是九江的人……”
“我說的是感情,”唐漾知道自己可能會戳到周默痛處,還是問了出來,“你是因為徐姍姍去的九江嗎,如果我看的記錄不是同名同姓,徐姍姍的畢業實習就是在匯商,”唐漾頓了頓,“信審處……”
周默沒回答,唐漾沒有窮追不捨。
好一會兒,周默聲音變了,故作玩笑中夾雜顫意:“你覺得我像是為了一個女人賠上自己一生的人嗎?”
從唐漾認識的角度,不像。
但如果從徐姍姍的角度……
唐漾還沒來得及回答,周默直接掛了電話。
外面在吹風。
曾經的周默理智、利己、年輕而富有野心,他想成為行業巨擘,想撬動整個銀行業的結構層次,想成為立在醒目位置的黃銅塑像。
直到他遇到了他名叫“徐姍姍”的一生。
————
唐漾和周默通話完,唐漾攥著u盤去了洗手間。
她拿了兩個兜發,先把u盤塞進紮好的髮間,然後依次用兜發兜住頭髮,又別了好幾根鋼夾子,確認u盤穩穩放好不會除非自己取或者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