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這車也開得快,窗外刮進來的風打在臉上像在刮刀子。高彥心裡有氣,就要發作,葉培林攔住了他們,笑著說:“沒事沒事,我老人家很久沒坐過快車了,小夥子的車技不錯。”雖然快,這一直都是勻速啊,比那些慢吞吞卻顛來顛去的強多了。
他這樣說,方戒北也沒有說什麼。到了司令部大院,崗哨的都沒查,看了車牌就放行了。
七拐八彎在裡面繞了幾個圈,進了一扇小門。李嫂早就在庭院裡等著了,看到他的車就上來:“哎呦,我都忘了跟你說了,車別往院子裡停,前面有新的停車區,剛劃的。你這樣一停,多佔地方啊。”
方戒北怔了怔,站在滿是藤蔓翠色的院子裡抬起了頭。東邊有一棵臘梅樹,很久以前就栽下了,如今很多年過去,已經長到碗口粗細,樹杈枝丫朝四面八方伸長,幾乎覆蓋了大半個庭院。
這是他很小的時候就搬過來的房子,自然比以前的老樓房寬敞,記憶從昏黃陰暗的逼仄小樓裡穿堂而過,輾轉幾年,彷彿只是彈指一瞬。
日光透過枝葉罅隙漫漫灑下,刺得他微微眯起眼睛,忍不住抬手擋了一下。
這一刻,他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葉培林幾人也從車上下來了,方戒北囑咐了小羅幾句,又上了車,利落地倒出了庭院,往前面停車去了。
李嫂忙招呼他們進屋,在客廳坐了,又讓幫傭幫忙奉茶。
茶是上好的山茶,朋友私人做的,不對外出售,對身體很好,李嫂勸他們多喝點,說首長和夫人很快就回來,又和他們說起了方老爺子的病,說大大小小的醫生也看過了,就是不見好。
其實方老爺子也不是什麼大病,不過前些年精神氣是很好的,這兩年卻有些萎靡不振,吃東西也老是沒有食慾。那些專家也來看過,說沒有大毛病,就是胸悶鬱結,多走動,保持愉快的心情就好了。
可首長和夫人卻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心裡總有塊大石頭壓著,非得請人來瞧瞧不可。
人說的好聽,勸別人時候都是要人放寬心,可要是到了自己頭上,這心就是怎麼都落不下去。
夫人在電話哭著說了好幾回,方戒北這次才鬆了口,從西北迴來了。
好好一個驕矜的小少爺,硬生生給磨成了那樣,見了面也不說什麼話,李嫂看了也揪心。小時候,方戒北雖然也話不多,但骨子裡是個挺開朗,透出股溫潤的翩翩少年。
這些年,這到底是個什麼事兒啊?
方戒北不一會兒就回來了,見了廳裡的一幫人,只略略點頭,又對李嫂道:“我上去了,有事兒叫我。”
李嫂應了聲,關切地說:“大老遠地回來,你也累了,小北,去休息吧。”
方戒北點了點頭,單手鬆了領口的一顆釦子,轉身上了樓。
見二人如此熟絡,葉培林一行人卻有些看不明白了,高彥直接問道:“他是您的兒子嗎?”
李嫂聞言就笑了:“您說什麼呢,我哪有這樣優秀的兒子啊?這是方首長的小兒子。”
高彥楞在了那裡。
之後這茶,他喝得有些不是滋味。
手裡的茶杯緊緊捏在掌心,不覺出了一層潮溼的汗。想起自己方才無禮的言行,再看那人從始至終雲淡風輕的姿態,總覺得有臉上自行摑了幾個重重的耳光。
……
方錫林和周嵐很快就回來了,到了客廳,一一和葉培林握了手。
葉培林早年也是待在燕京幹了十幾年的,一度是國手級的人物,到了年紀,想回鄉過點安逸的生活,就幾次上書要請辭,上面都不讓,一直軟磨硬泡了好久才給他放了回去。
所以,對於他的醫術,夫妻倆是極為信任的。
方錫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