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坡上響起下工的號角聲,趙凡高推著獨輪小車第五次載著滿滿的牛糞運出村口。他以前是個讀書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下鄉之後治好了一身的嬌氣病,一個人扛著五十斤的種洋芋走上一天的山路也不成問題。
只是到底人老了,力不從心,彎腰時間長了就直不起來,緩上許久知覺才能重新回來。趙凡高拉下草帽,坐在推車把手上,望著遠處綿延的群山陷入沉默。
發了一會兒呆,抽出旱菸,點上一筒,舒舒服服連抽幾口,慢悠悠看向牛棚旁的小路,“小緣你找啥呢,來來回回幾趟又不上山又不回家的,空著手回去仔細你娘嚷你。”
肖緣也屬於河子屯他比較看得來的小輩了,人是有些慢吞吞的,勝在心眼兒踏實又純良。他自下鄉以來,見識過太多莫名其妙的惡,受過的磨難撈得起來,之所以還沒瘋,總有那麼些人讓他還願意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肖緣一張白白月亮似的臉變紅,揹著揹簍走到趙凡高身邊,撿出一把核桃給他,“我這就回去了。”
趙凡高旱菸抽得啪啪響,在煙燻煙燎中眯起眼睛,轉身在推車上敲了兩下菸頭,“去吧去吧,早些回去,晚了山上有狼哩,不敢去。”
肖緣紅著臉點頭,低下眼睛走出趙凡高的視線,從牛棚另一頭上了山。又在小山坡上糾結了一會兒,一想到又要見到何進,心裡既彆扭又開心。
她無法形容那種心情,就像有一種你很喜歡的東西,明知道會上癮,沾染得越多往後越難受,可是控制不住。一碰觸到,就滿心滿眼都是他了,什麼都想不起來。
張英說的很對,什麼鍋配什麼蓋,何進註定有大出息,她有什麼拿得出手和他站在一起。她和他接觸的越多,越難過,每一次見到何進和杜明月走在一起,心裡就又酸又澀,又覺得本來就該這樣。
可是她真的很喜歡他,喜歡何進將糖放進她手心,喜歡他揉她頭髮,更喜歡他溫溫柔柔跟她說話。肖緣深吸一口氣,走進小樹林子。
小樹屋旁蹲著一個人,不知在玩水還是在發呆,肖緣站在不遠處看了一會兒,放輕腳步聲走過去。何兆感覺到動靜,轉身就看見她,笑著拉過她的手,“小緣你來了。你最近好忙,我總等不到你。”
肖緣不擅長說謊,只能笑了笑預設。何兆有些恍惚,他都幾乎沒有見過肖緣這樣乖巧的樣子,果然只有面對他哥的時候她才會特別柔軟,像一隻小兔子,將最柔軟的肚皮都袒露給你求撫摸。
他一時心裡又酸又氣,想不通自己差在哪裡,扯了扯嘴角,從衣兜裡摸出一隻髮卡,險些脫口而出用欠抽的語氣說‘送給你的’。不自在極了,嚥下嘴邊的話,還是模仿何進,笑得溫柔款款,“前兩天去鎮上看見,就覺得很適合你,我幫你戴上。”
是一直綠色蜻蜓樣式的髮卡,他們大隊裡就知青所幾個知青用得上漂亮的髮卡。肖蘭也有一支,寶貝似的捨不得戴,趕上什麼大活動,才會用一用。
肖緣就只有看的份兒,她抬頭看何進,他太溫柔了,眼神溫柔,語氣溫柔,動作也溫柔,極是醉人。這一刻,肖緣不由自主將那些配不配的糾結拋之腦後,只想和他儘可能多待一會兒。
所以被人籠罩在樹幹上,親得頭腦發暈時,她才反應過來。何兆一捱到肖緣的身子就覺得自己被點了一把火,蹭得一下燎遍全身,內心滾燙。
她太香了,說不出來的舒服好聞的味道,沾上一點就想索求更多。肖緣衣裳被拱開,細軟的肌膚被人託在手裡百般揉弄,含在嘴裡吸吮舔舐。
她本來就發育的早,身體豐腴如同最鮮嫩的蚌肉,總能給人極致的享受。同時也感覺到自己身體深處滋生出一股難受的火焰,渾身都癢癢的,下面甚至慢慢有熱熱的水流出來。
肖緣從不曾體驗過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