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快要哭出來,跟他講了剛才的事情。何進道:“你們兩個去也不安全,還是我送吧,正好順路。回去的路上小心點,有什麼事明天跟我說。”
兩人目送何進和杜明月走開,杜明月害怕,挨著何進只敢看腳下的路。何進很體貼,手電筒照著杜明月的腳前頭,跟她說話分散注意力。
肖緣嘆口氣,張英拐了她一下,“走了,趕緊回家。聽她說得怪害怕的,晚上別出來晃了。”
也不知道杜明月說得事情是真是假,之後也有其他知情所的女孩子反應情況,說是被人拉進草垛子,差點出事。村裡的姑娘們卻什麼事都沒有。村長和幾個村幹部商量了一下,這樣的破壞紀律分子不能姑息,準備組建個巡夜隊把人找出來。
村裡這麼個敗類,搞得人心惶惶的,張桂花看的緊,下工之後就把肖緣一起喊走,又叫肖一德每天去接肖蘭回家。肖緣跑不出去,已經幾天沒見過何兆了,她自己倒沒什麼,何兆氣死了。
他氣哼哼的跟他哥說,“搞這麼大的陣仗,那人傻嗎?肯定收手了,要我說就悄悄蹲在知情所,等他出現。”
“那女知青們不是危險得很,自然要想個穩妥的法子,一次性抓住人。”何進頭也不抬得批改作業,又跟何兆說,“你忙什麼呢,天天晚上不著家。”
何兆打了個哈欠,擠得眼睛溼潤潤的,沒精打采道:“沒幹啥。”
因為這事兒,他又見不到小丫頭,想起之前看見劉二麻子糾纏過杜明月,所以這幾天晚上他就去蹲劉二麻子了。不知是他冤枉了人,還是對方精乖的很,劉二麻子幾天都好好得待在家。忙活幾天,竹籃打水一場空。
何進將作業本都收起來,書桌理得乾乾淨淨,何兆勉強睜開眼睛,“你幹什麼去?”
“天晚了,我去水壩上走走。”
如今農閒下來,生產大隊撥了些人上山開荒,順便修個小水庫。知青所的人才多,地質學的、建築學的都圍在那裡,何進每天都去看看。
天色將晚,日落而息,大隊長站在山上吆喝下工,肖緣和張英收拾好東西,結伴下山。遠遠看見何進上來,很自然走到杜明月身邊,兩人說說笑笑從身邊路過。
談得都是些土質啊測量啊什麼的,肖緣也聽不懂,盯著兩人般配的背影,莫名覺得失落。一路的有人說閒話,“好像在談物件哩,要說起來,何家老大就該配個知青。”
“咋地,咱村裡女娃差啥了,娶媳婦還是就近的好,到時候一調走,啥都撈不著。”
是這樣的風氣,上山下鄉的知青也有在農村安家落戶的,尤其女知青,嫁在本地的不少。不過也有突然接到調配任務,二話不說走人的,所以鄉下人大多不看好女知青配莊稼漢的婚事。
“你看看何家那老大,人才頂好了,又有正經的工作,要真有知青嫁給他,恐怕也捨不得走。”
“城裡不好?回了城,到時候啥樣的找不到,稀罕土旮旯的人。就你當個金蛋。”
才不是。肖緣在心裡反駁,何進比城裡人好。
“八字還沒一撇,你們又猜開了,都是閒的,還記不記工分。”婦女主任嚷嚷了一句,眾人跟著一窩蜂跑了。
肖緣等到最後登記完,今天她娘回孃家去了,沒來上工,囑咐她等她爹來接。肖一德要先去接肖蘭,肖緣不想等,拿上衣裳鋤頭自己往回走。
半路上想到何進託給她的一窩小兔子幾天沒去看過了,隨手揪了一把嫩草。她把兔子藏在她舅婆家一個不用的牛圈後面,舒舒服服給弄了個小窩。
幾隻兔子喂得白白胖胖的,見她來了都朝她腳邊拱,她抓起來一隻抱在懷裡,草遞在嘴邊餵它吃。陪兔子玩了一會兒又藏好,看看天色,灰麻麻的快黑了,就往家裡趕。
她穿過走了無數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