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傅南期第一次見她對人這樣毫無保留的關懷。
她雖然對他尊敬,多少存有幾分忌憚,交際中客氣有餘又不會完全卸下心房——雖然,她那些小伎倆在他看來有些可笑。哪怕對傅宴,她也不會這樣。
這個妹妹在她心裡的分量,可見一斑。
溫慈明顯不怕她,被她說了也不改,兩隻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傅南期,圍著他轉了半圈:「傅總?你真是個大老闆?」
「怎麼,不像嗎?」傅南期笑,任由她看。
溫慈很直接地搖著頭:「你太年輕了。大老闆,不都該是白髮蒼蒼的嗎?就算不是,也該是挺著個啤酒肚那種大叔吧?」
傅南期微楞,隨即朗聲笑起來。
溫淩在後面狠狠捏了溫慈一下,壓低聲音:「再口沒遮攔,回去我給你好看。」
知她是紙老虎,溫慈撇撇嘴,目光又往前面帶路的男人看了眼,嬉笑:「姐,他對你有意思哦。」
溫淩差點一個踉蹌,好笑不已:「胡說八道什麼?真以為你姐是西施貂蟬啊,是個男人都能看上你姐?」
溫慈卻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給她:「男人都是目的性很強的動物。要是對一位女士沒有好感,會大老遠帶你來接你妹妹?真當人家吃飽了沒事兒幹呢?!」
溫淩沒當回事:「那頂多是不討厭,有好感距離喜歡還差十萬八千里呢。」
溫慈:「你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的魅力認識不清。」
溫淩:「你也什麼都好,就是太自戀。」對自己自戀,對自家姐姐的各方麵條件也都自戀得不行。
從小到大,這毛病改不了。
小時候,有男生說溫淩不好看,溫慈擼起袖子就跟人家幹了一架。別看小姑娘細胳膊細腿的,說大就打,打起來還特兇悍,一股不要命的狠勁兒。
據說,那男生被她修理得後來看到她就繞路走。
把溫慈送到學校宿舍後,溫淩跟傅南期回去。
「回住處?」傅南期問她。
「去公司吧,今天我請了一下午的假,好多事情都沒處理完。」
「偶爾也要勞逸結合。」
後來他帶她去了上次來過的那個俱樂部,不過不是喝酒,是去打球。
進的是這裡最大的一處場地,進去時,裡面已經站了不少人。場內有幾人在打桌球,休息區三三兩兩坐著幾個喝茶的。
傅南期直接帶她穿過去,上了臺階。
「不說不來嗎?」蘇聞舟放下茶杯,詫異望來,目光很快落在他身後的溫淩身上。
「蘇總。」溫淩忙沖他躬身。一個禮拜見兩次他的朋友,她多少有點說不上來的彆扭。
「坐啊,帶你過來是放鬆的。」肩膀被人按了下。
溫淩一怔,已經被他按到了沙發裡。
蘇聞舟忍著笑,低頭呷了口茶。
傅南期直接忽略他,在她身邊的空位上坐下。見她在看場內,問了句:「會打桌球嗎?」
溫淩搖頭:「不怎麼會。」
「想學嗎?」
她回頭,發現他正含笑望著他,心跳漏了一拍。
她忙收回目光,看自己的腳尖:「還是不了。我很笨的,高中時,學了一個學期的桌球,期末考試還是三個班倒數。」
「那肯定是指導你的老師教的不好。」
溫淩沒料到他竟然會這麼說,訥訥看著他。他笑了下,站起來,手在她肩上飛快拍了一下。
溫淩愣怔的片刻,他已經下到場內。
「還愣著幹嘛?傅老師手把手教習,這機會可不多啊。」蘇聞舟面孔一板,語氣卻是揶揄。
旁邊幾人鬨笑。
溫淩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