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了些。穿好衣服後,南夏歪著腦袋擦拭溼發,慢慢走了出來。
門口有雙黑面板,擋住了她的去路。
南夏起頭。
是傅時卿。
南夏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再次遇見他,想起剛才自己狼狽的樣子,肯定被他盡收眼底了。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她握了握拳頭,冷淡道:“傅先生有事嗎?”
“我們聊聊。”
南夏在原地沒動。
傅時卿皺了皺眉,說:“或者,我換句話問,你很缺錢嗎?”
這就比較直白了。
南夏抿著唇,沒吭聲,指甲已經掐入了掌心。
半個小時後,兩人坐在了距離拍攝基地不遠的一處咖啡館裡。
這是一處高檔咖啡廳,會員制,四周高地起伏,中央則是舞池,此刻,有個穿著黑色露肩小禮裙的女生在拉琴。
南夏隨意掃了眼選單。嗯,一杯意式濃縮要79,一碗意麵要188,一份最便宜的牛排要456……隨便吃一下,也要上千塊吧。而且,還要收15%的服務費,即小費。
也不是吃不起,但是,太昂貴了。
而且,她知道這家餐廳,食物只是象徵性收錢,會員卡不是什麼人都能拿到的。就這裝修,用料就不是一般店能承擔得起。
“想吃什麼?”傅時卿問她。
南夏看來看去,點了份意麵。
這已經是選單上最便宜的。
傅時卿看她一眼,從她手裡接過選單,隨便點了幾樣。服務員過來,接走了選單,說請稍等,轉身離開。
四周其餘座位都空著。
此刻,兩人面對面坐著。
傅時卿看著她,眼睛裡有種她看不懂的情緒。南夏垂著頭,但還是能感覺到他灼人的目光,讓她不舒服,倍感壓迫。
她的穿著也不算太寒磣,但還是和這個裝修華麗的西餐廳格格不入。
於是,她只能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些,臉上掛著冷淡的從容。這樣,才不至於過分狼狽。
傅時卿約莫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笑了笑。只不過,這種笑容裡沒有什麼溫度。
他問她:“凌仲華已經窮到這種地步,連生活費都給不起了?我只是凍結了他的資金和股份,可沒讓他打發女兒出來賺錢養家。”
南夏說:“跟他沒有關係。在這之前,我也出來工作。”
他似乎有點不理解:“這是為什麼?”
南夏鼓氣勇氣,看了他一眼,看著他的眼睛:“因為……他們只是我的養父母。”
傅時卿:“……”
他的眼睛裡有些震動,似乎明白了什麼。不過,到底什麼都沒說。離開的時候,外面下起了小雨,他從保鏢手裡接過了傘,替她在頭頂撐開。
“謝謝。”
“你好像總是說謝謝。”傅時卿笑著說。
旁邊那個黑西裝卻穿得跟個黑社會似的刀疤臉嘿嘿一笑,意味不明。
南夏抬頭看去,想起來,這人之前在荊山見過,好像叫什麼“阿飛”。
傅時卿這時也瞥了他一眼。
宋飛忙收住了笑,一本正經,彎腰給他們開啟車門。
雨下得很大,車在路上,開了沒一會兒就堵住了。等待的時候有點無聊,傅時卿翻了會兒檔案就合上了,回了一下頭。
可能是累了一天,南夏磕在椅背上睡著了。
女孩身體較小,側身的時候,露出光滑修長的脖頸。雙腿曲著,安安靜靜地蜷縮在角落裡,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可能是剛剛被雨淋到,頭髮有些溼了,貼著白皙無暇的小臉,眉目清麗,說不出的落落動人。
車子打了個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