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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這時才後知後覺發現溫臣沒有穿褲子。
從衣襬延出的一雙腿細長,卻不纖弱,肌肉不多不少,勻稱又富有力量。一隻任意垂在桌邊,一隻曲著踩在他大腿上。
小腿筆直,腳彎細瘦,面板冷白,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顧懷瑜眼神閃了閃,忽然覺得掌心與之貼合的地方有些發燙。
隔過兩秒,他收回目光專注上藥,語氣隨意,聲音卻有些乾澀:“又忘記帶衣服進浴室了嗎?”
這些細微的變化被溫臣盡收眼底。
他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看來他的心思沒有白費。
上次浴室故意沒拿衣服,這次故意沒穿褲子……都是為了引誘顧懷瑜。
是的,引誘。
溫臣毫不忌諱這些行為是否卑劣,他只在乎最後的結果。
他隨便找了個藉口,平靜的說:“怕布料會磨到傷口,就沒穿。”
顧懷瑜沒懷疑,又問:“醫生沒提過包紮?”
溫臣:搖頭“沒有,說是這種程度用不著,讓傷口透氣會好得快些。”
他坐在椅子上躬著腰背,一手搭在自己腿上,一手撐著顧懷瑜手腕。
兩人距離被拉近,他一說話,清泠柔軟的音調便以最快速度撞進顧懷瑜耳膜。
彷彿含著未散的熱氣,拂過耳朵裡千萬根細軟的毛。
顧懷瑜手不明顯地顫了一下,棉籤掃過傷口。
這次不用溫臣假裝,他下意識急促吸了一口氣,手指條件反射收緊,抓著大腿的指尖都陷進了面板。
顧懷瑜只用餘光看見,一股奇異的情緒迅速漫上胸膛,他忽然覺得嗓子有些莫名的發乾。
連忙用力閉了閉眼驅散這奇怪的情緒,快速切斷餘光專注把藥上完,扔掉棉籤最後吹一下,輕鬆道:“好了,這會兒應該不疼了吧?”
他一抬頭,不偏不倚與溫臣視線相撞。
距離不知何時被拉得這樣近,近可以數清對方睫毛的程度,他看見溫臣黝黑清澈的瞳孔裝的全是他的倒影。
啞然失語。
眼睜睜看著溫臣輕顫著睫毛無聲靠近,直至額頭抵上他的,彼此交換了對方的溫度。
“阿瑜。”
溫臣聲音低軟,悄悄夾帶稍藏了兩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謝謝你。”
他從來都是連名帶姓叫他顧懷瑜,這一聲“阿瑜”,直接讓他大腦都宕機了一瞬。
從來沒有人這麼稱呼過他。
說不清究竟是什麼,彷彿被什麼從心臟尖端輕輕劃過,輕飄飄的,又如植株萌芽破土一般,柔軟酥麻。
耳朵尖輕微發燙。
溫臣的呼吸變得靜而緩慢,他默數到第五下,微微後撤,找回自己的聲音:“不客氣。”
當天晚上,顧懷瑜做了一個很豈有此理的夢。
夢裡,依舊是陽光燦爛的午後,依舊在只有他和溫臣在的宿舍,依舊是他在為他仔細上藥。
不一樣的是上完藥之後他並沒有離開,而是被溫臣困在桌邊。
他討好似地抬手抱住溫臣的脖子,然這樣的姿態非但沒有重獲自由,反而被他勾住腰身擁得更緊。
溫臣溫熱的唇從他的頸側親到耳垂,再到眼角,臉頰,鼻尖……
指腹壓在形狀漂亮的唇瓣上,看著對方緋紅掛著溼意的眼尾,呼吸急促,好像喜歡得不知怎麼辦才好。
“阿瑜,阿瑜……”
把人哄騙得眼裡只看得見他了,才終於急不可耐把人吻住,勾著他的纖瘦的腿彎讓他環住自己腰,就著這個姿勢壓上去
顧懷瑜猛地從床上坐起。
宿舍另外兩人還在熟睡,從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