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楓給自己化妝化得很逼真，彷彿都經過了嚴刑拷打了一般。
武帝看著沈楓滿身的血跡，頓時吃了一驚。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等武帝問出這句話來，頓時有些後悔。
這還用問嗎？
肯定是郭皇后派去的人打的……
沈楓顫顫巍巍地跪倒在武帝的面前，沒有仰天喊冤叫屈。
更沒有說自己是被郭皇后派人打的他。
沈楓只是低著頭不出一言。
但他低頭的角度，卻能讓武帝恰好看清楚他的表情。
沈楓神情悲涼，虎目含淚。
嘴唇哆嗦了好久，一行眼淚慢慢地從沾滿鮮血的臉龐上滑落下來，慢慢地滴落在嘴角……
郭皇后看著跪在地上的沈楓，頓時滿臉的不可思議。
因為若是算算時間。
沈楓的這四十廷杖應該打完了才是。
為什麼這傢伙看起來頭破血流的，卻能活著來到皇宮？
沈楓沉默而又痛苦的這一幕，卻深深地打動了武帝。
武帝嘆息了一聲，忍不住滿臉怒容地看了郭皇后一眼。
郭皇后見武帝目光中帶著寒意，嚇得幫忙低下了頭，不敢再出一言。
周望舒望著自己的弟子被殘害成這個樣子，險些流下淚來。
“陛下，老臣的弟子受到逼迫，憤而反擊。”
“這何錯之有？”
葉錦年看著自己的女婿被打成這個樣子，心裡也是一陣怒火朝天。
人是郭皇后派人打的。
葉錦年無法和郭皇后直接翻臉，只能把矛頭對向郭令儀的老子昌平侯。
“陛下，郭令儀身為皇親國戚，卻品行不端，常有欺壓百姓之舉。”
“此事闔京師之官民盡知。”
“昌平侯縱子行兇，有管教不嚴之責。”
“臣懇請陛下，削昌平侯之爵……”
周望舒趕忙拱手道：“臣附議。”
趙文升也拱手道：“臣附議。”
郭皇后見狀，臉色頓時一片鐵青。
一個國子監祭酒，一個兵部尚書，再加上一個內閣大學士。
這三人在朝廷中佔有很大的分量。
若是這時候郭皇后還選擇與他們三人硬剛，絕非是明智之舉……
雖然是三位朝廷重臣一起彈劾昌平侯，但武帝對此卻未置可否。
因為武帝心裡和很清楚。
周望舒和葉錦年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想給沈楓討個公道罷了。
武帝望著跪在地上的沈楓，也不禁有些唏噓。
“快起來吧！”
“來人，給沈愛卿賜座。”
沈楓站起身來，止住了眼淚。
但發紅的眼眶，還有不斷顫抖的嘴唇，彷彿在依然述說自己天大的委屈……
這不禁讓武帝心裡一陣嘆息。
完全忘記了沈楓把郭令儀打成豬頭的事情。
因為就沈楓面前的傷勢來看，郭令儀臉上的傷根本就算不上事……
高進忠站在武帝的身後，卻有些欲言又止。
去應天府大牢宣沈楓覲見的是高進忠。
當時高進忠帶人跑進應天府大牢的時候，沈楓還在中氣十足地打地鼠。
但等沈楓見到高進忠之後，卻立刻變得虛弱無比。
彷彿已經奄奄一息……
所以沈楓的傷勢到底如何，高進忠心裡自然是十分清楚。
高進忠看著沈楓精湛的表演，不禁大為佩服。
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