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汶當然有駕照,只是以他的身份行事,出行都由司機接送,不需親自駕駛,他淡聲回擊:「我不喜歡開車。」
辛真的話鋒並不難破,作為霍家長孫,少有人敢向他陰陽怪氣,以至於一下子沒反駁過來。
「爸爸我喜歡開車!」
有個小男孩突然扯著霍一汶的褲腳,他看到家中大人圍在一起聊天,悄悄跑到邊上聽著,企圖加入話題。
隔代親,隔兩代更親。
老爺子聽到白白又去跑賽車的事跡已然生出怒火,但一看到小曾孫來到跟前,還是忍不住抱起,在他臉上啵一口:「我的小祖宗。」
「叔叔的房間就有很多賽車!」小孩不懂大人臉色,聊到他摯愛的賽車仍想繼續。
老爺子的怒火擺在面上,抱著小祖宗離遠白白兩步,生怕大的帶壞小的,「咱們不玩賽車太危險了,動不動就要掉胳膊的,你怕不怕疼呀?」
老爺子抱著小祖宗招呼賓客去了。
半響不出聲的霍應許,深深看了眼自己兩個兒子,在老爺子壽宴上整這齣,簡直是一個不像話,另一個更不像話,冷冷說了句:「你明天回來給我解釋。」
圍著的半圈霍家人才就此各自散去。
真真鬆了一口氣,鬆鬆腳跟,穿高跟鞋站久了發酸。來這裡有一半原因是為了辛爹,到現在還沒見著他。
她的視線在宴會廳裡搜尋,找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手掌始終被旁邊人緊緊攥著。
「你怎麼了?」
抬眼對上他冷峻的眉眼。
身側繞起低壓,他湊近了些,將話題挑回:「你剛剛編得那麼好,那天為什麼不編個合理的謊給我聽?」
果然這事不解開,兩人將永遠存在隔閡。
真真嘆氣:「我剛才說的是實話。」
「那天對你說的也是實話,碰見池溪時我真的快昏厥了,但我不能去醫院也不准他叫救護車,等我醒來已經是兩天之後,當時想著要快點回家給手機充電聯絡你,沒想到你已經在門口了。」
她偷偷覷他一眼,越說越小聲。
想起他生氣的樣子,她心裡就難受,思考了兩天的解釋,不知是否足夠合理。心下一狠,她再次補充細節:「我醒來時真的在打點滴,醫生護士都在場,我猜他們兩天都在的,可以為我作證。」
見她說話語氣都變緊張了,不似剛剛舌戰群儒的鎮定,霍一白的理智早已向內心投降。
聽到不能去醫院、醫生這些關鍵詞,他立即皺起眉,翻看她的手背,小小的針口痕跡還留在面板上,拇指摩挲滑過針痕,她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你昏迷足足兩天?」
「為什麼不能去醫院?」
真真從一開始就不想讓他追究身體狀況,趕緊轉移話題:「那個醫生讓我以後多休息就沒事了。」
怕他不信昏厥,真真強調:「我去找醫生要證明!」
霍一白搖頭,將另一隻手覆上她手背:「不用找,我帶你去醫院做全面檢查,昏厥兩天不是小事。」
果然,以他的脾性不會讓她順利過關,說著就翻出手機要找人聯絡醫院。
真真摁住他手機:「等我有空再去。」
去醫院做全身檢查就得耗費一天時間,若是查不出問題,又有昏厥症狀在前,被安排去留院觀察可還得了。
她得將全部時間花在刀刃上搞定生命值。
霍一白握著手機,以及她覆在其上的手指,問:「為什麼那麼怕醫院?」
「只是不喜歡醫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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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裡,賓客們相識的不相識的,互相引薦客套,拿著酒杯走動,沒人在意冷餐桌上的食物。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