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誰讓他是頂頭「老闆」。
蔡全坐在草地上扒拉著草徑上的格桑花,繞在手上一圈,鬱悶道:「凝凝,老闆他怎麼突然看重科普的活了,是怕研究員做不好?不至於吧。」
「應該不是。」
秦亦凝看著蹲在羊群中的三個身影,長草遮住大半看不清狀況。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老闆的突然轉變和上次假期有關,與同伴分享道:「他上次休假和兩個新收的研究生上了直播,也是這個女主播的節目。」
「哈?」
蔡全張大嘴巴,伸長脖子往羊群方向望去:「他該不是……染上深夜打賞女主播的愛好吧?」
「你覺得可能嗎?」秦亦凝瞥他一眼。
蔡全搖搖頭:「不可能,一個常年泡在實驗室眼裡只有外太空的人怎麼可能對直播綜藝感興趣,正經人誰看綜藝啊。」
說著他把編好的紫粉色小花圈遞給秦亦凝:「喏,給你。」
秦亦凝皺眉,表情略帶嫌棄:「別鬧,攝像機在直播呢。」
羊群這邊,正在生產的母羊躺在草地上,一隻新生小羊羔從尾巴下方脫胎而出。塔娜屈膝靠近盯著生產狀況,預備隨時搭把手幫小羊羔抽離出來。
生產羊羔只需要幾分鐘時間,超過十五分鐘就有可能會導致羊崽窒息而亡,羊倌需要在旁隨時盯著。
好在母羊媽媽的身體健壯,羊崽冒出頭後順利落地,帶出的包衣掛在草上。
「太好了。」塔娜鬆一口氣。
新生的羊崽掙扎幾下,緩緩站立起來,往羊媽媽身上湊,但母羊只顧著啃掉包衣,轉頭就要走。
「不行不行,它不聞羊崽的味道後面就不認自己的崽了。」塔娜抱起羊崽作勢要往母羊鼻尖上湊,但母羊仍是抗拒地擺頭。
「要不我們架住母羊?」辛真看得有些著急。
成年羊羔的力氣不小,又有羊角在頭,哪能輕易架住。顧斯年站起身,眺望遠處領頭羊吃草的位置,朝一個騎著棗紅大馬的蒙古漢子招手示意,安撫道:「等你哥哥來處理吧。」
蒙古漢子雙腳用力一夾,驅馬往羊群中心跑來,韁繩往後扯停馬步:「怎麼了?」
「巴雅爾,母羊不認自己的崽。」塔娜把羊崽抱在懷裡。
這樣的狀況並不少見,巴雅爾一眼瞭然,頗為冷靜地從袖兜裡掏出一根紅繩系在母羊羊角上做標記:「你們先帶回去吧,把羊崽交給阿布,等羊群吃飽我再趕回去。」
一行人帶著產後的母羊和新生羊崽上了吉普車,沿著草原曠野一路疾馳,回到搭有帳篷和蒙古包的中心點。
塔娜抱著羊崽率先跳下車,徑直往羊圈跑去:「阿布阿布,又有新的羊崽啦。」
阿嘎日是塔娜和巴雅爾的父親,也是牧場的負責人,幫總公司管理著整片牧區的大小事宜,包括這次綜藝的接待。
他接過羊崽後,先是檢查健康狀況,確認無誤才將羊崽和母羊放進單獨的圍欄中。
看到一起跟來的辛真,他鎖好圍欄,熱情招呼:「剛剛宰好一隻羯羊,可以開始做手把羊肉叻。」
辛真眼睛一亮,好久沒吃到過正宗手把肉了:「太好了,那我們開始吧!」
在牧場裡,幹牛糞是一種極好的燃料,燒起來有絲絲青草香氣。塔娜幫著父親把牛糞幹壘在地上,架起一口大鐵鍋準備煮羊肉。
「誒,忘記拿乾草出來引火,我回羊圈拿。」塔娜放下噴射槍正要跑去。
辛真叫住她:「我來試試。」
她從口袋抽出一包紙巾,抖開兩張放到牛糞幹中間,拿起噴色槍點燃紙巾,又堆了兩塊較薄的牛糞幹放在邊上燃火,很快火苗從紙巾蔓延到周邊,火勢慢慢地起來了。
見火苗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