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沒說話,低垂著眼睫不知在想什麼。
段易言開車很慢,一邊還要關注著她的狀態。
直到紅燈的時候,阮皙抬起頭,表情帶著許些困惑:「我為什麼不痛?」
先前早孕的書裡都有教準爸爸準媽媽一些常識,阮皙知道自己估計要痛上好久才能順利生孩子,所以都過去十幾分鐘,她除了裙子濕了外,好像肚子沒任何反應。
段易言果斷選擇把車靠邊停,阮皙護著肚子微微起身,夫妻倆都盯著那片染濕的裙子。
羊水是什麼樣的,兩人都沒見過。
不過阮皙把裙子掀起來後,發現自己腿上沒有水跡。
「——」
她眨巴著大眼睛,很無辜地看著段易言:「老公,我現在可以回去換漂亮裙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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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把阮正午等人都召集到醫院後,段易言沒想到是鬧了一場烏龍。
阮皙大概是喝水的時候,不小心把水灑在了凳子上,她又坐下去,誤會自己是羊水破了。
車開到半路又折回去,段易言重新一個個打電話解釋誤會,這回阮皙安靜了,回到家裡就跑到樓上去換裙子。
她都不敢看段易言的臉色。
半個小時後。
段易言挨個解釋完,其中還被周禮無情的嘲笑了一頓,電話剛掛,樓上傳來阮皙驚呼聲,一直在喊老公。
「不行了,我要生了。」
段易言迅速地跑上樓,看到阮皙套著穿了一半的裙子,扶著肚子半跪在地上。
那一陣陣疼痛,使得她額頭開始冒細汗,聲音都在顫:「快送我去醫院,這次是真的!」
段易言二話不說抱起她就往外走,來回折騰個半死不活,送阮皙去醫院路上,他又繼續挨個打電話告訴那些人,這回再來一次醫院,要生了。
阮皙靠在椅背上,想笑,一笑肚子就更痛,可憐兮兮地說:「老公,我對不起你。」
段易言已經沒脾氣了,想握她的手,又不敢分心開車,喉嚨低滾,嗓音微微泛啞:「痛就閉眼睛睡一會,很快就到醫院。」
也只有這樣,好在不堵車。
阮皙到了醫院後,直接被推進了產房。
門外,除了段易言這個準爸爸外,阮正午帶了十名黑衣保鏢過來,還有一些關係親近的圈內朋友,都早早的守在走道上,除此之外,訊息被封閉的很到位,沒有一家媒體是提前知道。
阮皙到了懷孕後期就不愛吃東西,孩子個頭不大,生的時候很順利。
女孩,剛好六斤。
——
得知她三個小時就生完,眾人皆是暗暗地鬆了口氣。
段易言沒看孩子一眼,護士交給阮正午後,他只關心累到脫虛的阮皙,大步地去接她,手掌全是汗,握緊了她冰涼的手:「皙皙,還疼不疼?」
阮皙沒什麼力氣說話,傻乎乎的沖他笑。
因為她看見段易言低頭看自己的時候,眼底漆黑,卻有水波。
被送到病房裡休息,閒雜人等沒有進來打擾她。
全程段易言都是陪在她身邊,用溫熱的毛巾,溫柔的給她擦拭去額頭的汗,又低頭親:「辛苦你了,就生一胎,以後再也不生了。」
看到阮皙這麼辛苦,段易言心疼是真的。
他胸膛內的情緒在剋制著,隱忍著沒有當眾表露出來,卻掩不住對她的歡喜,一直坐在床邊,握著阮皙白淨微涼的指尖,時而放在薄唇親吻。
阮皙體力耗盡,先是睡了兩三個小時,醒來的時候看見段易言還在,終於有力氣說話:「孩子呢?」
「爸剛抱進來,還在睡。」
段易言低頭親她,然後才去隔壁嬰兒床抱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