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玥嗎?」周禮緊跟其後說:「要不讓她進來喝杯茶,大家都是朋友……」
阮皙提著裙擺回頭,繼續笑了笑:「不了吧。」
周禮還想跟進來,結果到房門口的時候,被攔下了。
「這裡是主臥,你要跟我進來嗎?」
阮皙單薄的身影就站在門內,還給他讓了路,聲音極輕地問了一句。
周禮到底是男性,該避嫌的都得注意點,所以也成功被阻止了腳步。
阮皙看了他一眼,緊接著巴掌大的臉蛋沒任何表情,將房門重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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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玥的性格是圈內向來說一不二,她倘若要做成功一件事就沒任何商量的餘地,這次聽從繼父的吩咐來接妹妹,區區一個周禮是攔不住。
十五分鐘後,她將阮皙從這棟別墅裡接走,吩咐保鏢開著車直接去了機場。
等段易言回來的時候,走進客廳,看到的是周禮喪著臉色,先一步開口說:「這不怪我沒留住人,阮玥殺來把你老婆帶回國了。」
段易言原先臉龐上懶散的神色變淡,邁步先上樓,他推開主臥的房門,發現裡面被整理的很乾淨,深灰色的床單換成白色,枕頭也都換了,連地板的一根頭髮絲都仔細擦過。
他抬眸,看向空空如也的窗臺,大提琴也不在。
關於阮皙的東西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走之前,是刻意的打掃過住了一晚的房間。
段易言視線掃了一圈後,面無表情地將手裡拿著的新手機放在床頭櫃上,修長的手指骨輕抵著。這時門外被敲響兩聲,姜靜格的聲音傳來:「我們該去拜訪紀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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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皙這邊離開了別墅後,一個小時就乘坐上私人飛機準備回國,她將大提琴也帶走了,等起飛後,發現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不知是電源耗盡還是昨晚摔壞螢幕的後遺症。
一旁阮玥倒了杯葡萄酒喝,見狀好心開口說:「想給段易言發訊息麼,我手機借你。」
阮皙沒有想給段易言發訊息,她拒絕了這位的好意,細白手臂隔著裙擺抱住了自己膝蓋,側著臉蛋,安安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高空。
阮玥不太習慣跟這樣柔弱嬌氣的女孩子相處,自小記事起,她印象中阮皙就體弱多病,要一個團隊的管家保姆們二十四小時看著,不是對奇奇怪怪的東西過敏,就是三天兩頭感冒生病。
加上她時刻謹記著自己是被帶到阮家的拖油瓶,很怕要是弄壞這個妹妹,沒辦法跟養育自己的繼父交代,久而久之,阮玥就對阮皙避而遠之。
現在看她又是一副小女孩受委屈的模樣,飛機的休息間也就姐妹兩人,阮玥喉嚨低咳兩聲,找點話打破平靜:「段易言惹你生氣了?」
阮皙轉過頭,漆黑的大眼睛看著她。
太乾淨的,彷彿涉世未深一樣。
阮玥說:「段易言應該不敢惹你,他跟爸爸簽了協議的。」
阮皙有一瞬的怔意,胸口的心臟猛地抽了兩下子。
她沒當場問阮玥,而是眼睫毛低垂,掩飾住一絲驚訝的情緒,極力地平復著聲音說:「他是惹我了,簽了協議也沒用。」
阮玥到底是自己創業做老闆的,平時肯定不至於被這麼忽悠過去。
但是她先入為主以為關於聯姻這種事,私下的協議雙方應該都是知情的,何況也一直覺得段易言是賣身進阮家來,地位肯定比阮皙要低一等。
「他兇你了?」
阮皙搖頭,用指尖不動聲色地掐著手心,表面有些傷心地說:「我不想回憶……姐姐,但是他跟爸爸簽的協議肯定沒做到。」
阮玥並沒有被套出協議的內容,冷艷的臉蛋露出表情,安慰她:「回去你跟爸爸說吧,他簽了賣身契還敢不伺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