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點,阮正午已經讓保鏢將秦霜妍送回去,自己還守在走廊上。
見到段易言身影出現,忙著問:「哄睡了?」
「嗯。」段易言低低的說,請他去隔壁說話。
以免在門外打擾到了好不容易睡著的女孩兒。
……
阮皙是第二天上午才醒,窗簾被拉開,一束光線照在了她眼皮上。
她揉著額頭起身,猝不及防就看見秦霜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病房裡,比起她現在病弱的模樣,秦霜妍永遠都是妝容冷艷精緻,穿著氣場強大的職業套裙。
阮皙有些自嘲,恐怕這副模樣落在她眼裡又不討喜了。
秦霜妍給她準備了營養粥和新鮮水果,有意緩解母女的關係:「這些都是媽媽親手給你買的。」
阮皙很平靜,甚至是很客氣地說:「謝謝。」
她沒有把秦霜妍當成仇人看待,也不當母女了。
否則又怎麼會說謝謝二字。
秦霜妍心裡突然感覺很難受,比起阮皙能好好埋怨她一頓,也好過現在這種相處模式。彷彿比陌生人還客道,也不吃她的東西。
阮皙下地想去洗漱,正當秦霜妍要過來攙扶時,先不動聲色地避開:「不用了,謝謝。」
秦霜妍僵著姿勢在原地,看她單薄的身影走去衛生間。
十來分鐘後。
阮皙換了一身純黑的長裙出來,襯得肌膚雪白。
她將長發隨意挽起,巴掌大的臉蛋沒表情,當面對秦霜妍依舊待在病房裡時,聲音輕軟:「請問,我可以出院了嗎?」
秦霜妍回過神,勉強的露出笑容:「可以的,媽媽是過來接你出院的。」
很明顯阮正午為了緩解母女倆的關係,將接阮皙出院這件事,全權交給了妻子。
秦霜妍現在極力地對她好,甚至是有討好的意圖。
上車後,她與阮皙坐在後座,遞了瓶溫牛奶:「皙皙,段易言晚上再過來看你,媽媽不反對你和他接觸,不過你今後是要站在舞臺上面對全世界的,他最近醜聞纏身,還是少見面的好。」
阮皙一大早沒見到這個男人,也沒問什麼。
但是秦霜妍話裡話外,意思清楚地表達出怕她受到段易言的牽連。
她輕抿著很淡的唇,半響後才問:「為什麼?」
秦霜妍即便態度對她有意討好,在說到段易言的身世上,冷艷的臉上表情還是很微妙:「他的母親出身於書香門第,也算是一個大家閨秀,結果私下,段家有人曝出他母親在世前與頂級富豪圈二十幾個男人都有關係,他到底是不是段家的孩子都不好說。」
段易言如今搖身不變成為豪門新貴,不依附段家也能自力更生。
所以這對他的企業影響不到什麼,都是圈內私下的八卦罷了,拿不到檯面上說。
阮皙沒有吭聲,指尖不由地顫了一下。
秦霜妍是覺得這事可能是真的,因為豪門裡已經有好幾個,被段易言打擊報復了一番。
侮辱他母親者,但凡有點骨氣的,都不會嚥下這口氣。
……
阮皙身體還虛弱,即便和秦霜妍的關係沒有緩和,也被暫時的接回了阮家居住。
她把自己管在閣樓裡,除了乖乖配合吃藥看醫生外,與誰都溝通不多。
秦霜妍不敢把女兒逼太緊,只讓保姆幫忙看著點,到了中午,就沒有繼續待在家裡,而是換了身衣服去公司。
阮皙那這份報紙,坐在露天陽臺處,安靜地看著上面的頭條新聞。
許是外界想趁著段易言醜聞纏身,給他再添一筆。
昨天在地下車庫她和他都被偷拍了,被惡意抹黑,標題直接加粗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