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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月兒小跑著過來, 靠在若梨身旁,擔憂地望著她, 只是她臉上的紅她如今再熟悉不過,便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鼻尖,將手中的食盒放下來,輕輕開啟。
糕點的香味很快便在屋中瀰漫,都是她在江南時最熟悉的口味。
捏起一塊小口小口地吃, 若梨試圖撇開不適,還有腦中那些畫面,將心緒都歸攏到正事上。
兩人安安靜靜地用著糕點, 品著茶水,直到丹顏進來為她們添茶,並詢問月兒可要留下用晚膳時, 若梨方才拿出帕子輕輕擦拭手指, 柔柔開口:“今晚月兒留宿在府上, 不必收拾廂房,請國公爺另闢住處吧。”
這話一落,月兒和丹顏皆是錯愕地看著她。
只不過一個是單純的驚訝,另一個卻難掩懼意,欲言又止的。
夫人親口與國公爺說倒沒什麼, 若是她去傳話……
溫暖宜人的春日, 丹顏卻忍不住開始哆嗦。
“是。”
但最後, 她還是硬著頭皮應下主子的吩咐。
丹顏離開之後,若梨關上內室的窗,朝月兒招了招手,她立刻會意,與她一同坐到中午剛換過,嶄新幹淨的床榻上,開始咬耳說悄悄話。
得知裴嶼舟雖然沒有真的砍葉景昱手指,但還是將人揍得鼻青臉腫,臥床三日之後,若梨氣得直喘氣,放在膝上的小手也握成了拳。
這個混蛋,騙子。
葉景昱擅作主張藏匿她的行蹤,攔下他的信件確實不對,但他到底是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這三年也照顧了她不少,他就不能不要動手?
是不是以後看她不順也要開始揍她了?
閉了閉眼,若梨壓下心頭火,越發堅定這幾日讓他睡在書房的念頭。
心情有所平復後,她又湊到月兒耳畔小聲問了句:“哥哥有沒有讓你帶其它東西過來?”
那日葉景昱揹她出閣,若梨便在他耳畔小聲提了避子藥的事,他也應承下來了。
“有的。”
“但景昱哥哥說他所用的藥材雖好,終究還是涼藥,長久服用對身體肯定有影響的,最好少用,若實在要服,便三日一次。”
即使葉景昱不曾明說,可月兒如今也不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她能猜到手中這瓶藥丸是做什麼用的。
伸手接過,若梨眼簾低垂,指腹輕輕划著沁涼的瓶身,只覺得這份涼意直達心底。
不知為何,她又想到早些時候,他撫摸她小腹時的模樣。
裴嶼舟大概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
可在姜錦芝受到應有的懲罰,永遠消失在她的世界前,她都不想考慮這件事。
丹顏的問安聲響起時,若梨握著瓶子的手哆嗦了一下,她匆忙起身,在月兒擔憂焦急的目光下來到梳妝檯前,將瓶子隨便塞進一個不起眼的妝匣裡。
背過身往床邊走,若梨努力用最快的速度將眼底紛亂的情緒都藏下去。
“走吧,我們出去逛逛。”
即使已能感覺到越發迫近,強烈熟悉的壓迫感,若梨仍是裝作懵懂不知,柔聲同床上的月兒說著話。
只是不等二人有所動作,便都因為若梨腰間多出的胳膊瞪大了雙眼。
深知非禮勿視又有些心虛的李月兒立刻起身,先朝裴嶼舟行了個不是很標準的禮,而後便低著頭跑了出去。
好在今日她心虛的不止送藥這一樁,所以暫時沒有引起足夠的懷疑。
“不疼了?”男人貼著若梨的背,熱意吹拂起她鬢邊些許碎髮,也吹起了她眼底剛剛才有所平息的波瀾。
輕咬唇瓣,若梨慶幸月兒已經離開,不然這般直接的問話被她聽了去,她簡直要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