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獵抓到的。”
說著,裴嶼舟將兔子放進她攤開的掌心,在她歡喜地摸它時,他更為粗糲,也有力的手包住了她白皙的小臉,少女茫然抬首之際,他的指腹探出,摩挲著她唇角猶存的絲許甜美弧度,輕柔,卻又強勢。
他的聲音沉得讓人心悸:“程若梨,是不是無論誰送你兔子,你都會這般開心?”
纖細的小手停了下來,若梨的笑意散開,她垂下眼簾,不知該從何作答。
即使心跳已經給了她最準確的答案。
見她又是如此逃避的模樣,裴嶼舟輕笑一聲,放下了覆在她臉上的手,沒逼她,甚至很平靜。
至少她也笑著接受了,沒再像以前那樣躲避,抗拒他給的所有東西。
“梨梨,別想著嫁給其他男人,這天下找不出幾個能護住你的。”
將她手上涼透了的紅薯拿開,裴嶼舟拿出帕子,握住她的手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仔細擦著。
似乎是猜到她會說什麼,他頭也沒抬,便接著道:“就算能護,也別指望他們像我一樣只要你一個。”
聽著他這番話,感受著他的溫熱與細緻的若梨心口顫動,傻傻地愣了片刻。
他是真的對她有意,還是懷柔之計?
想讓她心軟,先從了他,以後再做別的打算……
但這些猜測很快便被某些回憶打斷,若梨柔軟的唇瓣抿成條直線,在裴嶼舟準備給她擦另一隻手時猛地抱著兔子站起身。
“騙子。”
這兩個字帶著濃濃的惱意,不等裴嶼舟反應過來,少女便單手在空中探著,慢吞吞地往外走。
一時沒想明白的裴嶼舟丟下巾帕,三兩步追上前去,單臂圈著她的纖腰就要將人抱回,和她好好掰扯清楚。
兩人正糾纏時,屋門被叩響,李月兒清脆的聲音傳來:“阿梨,隔壁王嬸家買了架好漂亮的琴,我們去聽一聽吧!”
話音未落,門便被推開,若梨驚得忘記了掙扎,而裴嶼舟的手依舊牢牢扣在她腰間。
鳳眸微眯,他瞧著李月兒的目光讓她頭皮發麻,忍不住嚥了咽喉嚨,但心裡又很是不服,索性叉起腰大聲道:“看我做什麼!你一定是又關起門來欺負阿梨了!”
原本若梨的臉便有些紅,李月兒這麼一說,那嬌豔的顏色直接蔓延到耳根,饒是如此,她依舊努力回過臉,兇裴嶼舟:“你不許兇月兒!”
“放開我!”
說完,少女還不忘將兔子塞回他懷裡。
喉頭一梗,裴嶼舟垂眸瞪她,末了他鬆開手,摟住毛茸茸的小傢伙,鳳眸中危險的怒意散開,甚至漫不經心地笑了聲,由著她們兩個從眼前跑開,攜手走進夜幕。
程若梨,回頭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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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嬸家算是村裡比較富裕的,男人在鎮上開了家打鐵鋪,生意穩定,家裡有三個孩子,大女兒嫁了秀才,兒子如今在縣城書院讀書,最小的女兒也已經十歲,她便想著讓她學點東西,總好過整日閒在家無所事事。
“王嬸,這琴可真好看,云云她會彈嗎?我們想聽一曲。”
李月兒牽著若梨來到王嬸家,又帶著她繞著那架琴打轉,眼裡都是興奮,還有些羨慕。
他們家別說是琴,便是字都沒人識得幾個,弟弟李永誠還有一年才滿七歲,可以送去書院唸書。
而她這姐姐到時也能學上一二了。
聞言王嬸無奈地搖頭,常年幹活,爬滿褶皺和繭子的手小心地碰了碰琴絃,聽著那動人的聲音,心下越發不是滋味。
東西是買回來了,但是老師他們請不起。
“一月二兩銀子?這也太貴了。”
聽完王嬸的話,李月兒的眼睛瞪得老大,錯愕之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