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裴嶼舟拿起桌上的沉舊木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面無表情地道:“我只要你應我一件事。”
“永遠當她的哥哥。”
說完後,男人離開了屋子。
望著他的背影,葉景昱緩緩起身來到門口,在月兒他們的注視下,朝他彎腰,行了謝禮,而他的眼眶卻是一片通紅。
髒的根本不是裴嶼舟,而是被仇恨衝昏了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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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前裴嶼舟又順道去了郊外的兵營,突擊視察那邊的操練情況。
雖然突厥之患已除,卻遠不到安享太平的時候。
在軍營待了一個多時辰,裴嶼舟方才策馬進城,回到府上。
只是當他走進主屋,卻發現裡面空空蕩蕩,梳妝檯上若梨最喜歡用的胭脂水粉,以及珠釵都不見了。
開啟衣櫃,她的衣服也沒剩幾件。
胸膛深深起伏兩下,裴嶼舟沉著臉轉身,負手立在門口,問不遠處迎上前,坑著腦袋戰戰兢兢的阿七,“夫人呢。”
在院中灑掃的下人幾乎同時埋下頭,拼命地幹手裡的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無人回答,裴嶼舟的聲音又沉冷幾分:“說話。”
嚥了咽乾澀的喉嚨,阿七硬著頭皮道:“夫人,夫人搬去芙園了……”
話音未落,鬢邊刮過一陣烈風,視線中只餘下衣袍的黑色殘影,待到阿七抬頭看時,院裡哪還有裴嶼舟的影子。
撓了撓頭,他這才敢小聲地補充道:“夫人臨走前說,您若是去找她,就是狗……”
芙園是離竹園最遠的院子。
上午若梨走得急,下人們也不敢勸,在丹顏和丹青的安排下忙碌著,裴嶼舟進來的時候,他們仍在打掃,搬東西。
見了他,眾人幾乎同時停下,面面相覷,低下頭問好。
只是聲音異常的低,忐忑懼怕的神色也出奇一致,深怕裴嶼舟遷怒他們。
恪守著不能惹若梨不快的原則,丹顏與丹青對視一眼,在他走到門口時異口同聲地道:“國公爺。”
嗓音比平日洪亮許多。
冷冷地睨了二人一眼,裴嶼舟跨過門檻,徑直走到視窗軟榻上臥著的女子面前。
若梨眼也不抬,若無其事地翻了一頁書,櫻唇微啟,平靜地道:“丹顏,屋裡進了條狗。”
回京城
門口站著的丹顏冷不防地被叫到, 再一聽她的話,整個人都麻了。
對上丹青同情的目光,她扶著廊柱, 頭重腳輕地想要不還是直接倒下吧?
今天熱,上午忙那半天也確實累了。
於是她眼一閉, 就這麼躺倒在地。
丹青驚呼,趕忙上前扶她, 偷瞄屋內,放大聲音道:“夫人,丹顏許是中了暑,我先扶她下去休息。”
說完,還不忘將屋門給關上……
裴嶼舟也不在意若梨罵他狗, 抖了抖錦袍下襬,甚是從容地在榻邊坐下,“打疼了?”
他的語氣十分平和, 但那話無異於重燃戰火。
勾起唇角,若梨露出個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冷笑,也不開口。
當他是空氣。
“我看看。”
男人也不在意, 大手掐上她細軟的腰肢, 指腹划動, 微微用力作出要將她翻過身的暗示。
而若梨很不客氣地抬腿,狠狠踹向他精瘦的窄腰。
只是姿勢的緣故,再加上她本身力氣不大,這一下不僅沒有絲毫痛意,反倒是讓他眯了眯眼, 眼中墨色濃得熟悉起來。
別過臉, 若梨索性坐起身挪到另一側, 瞧著沁涼的地面半刻,便要將腳放下。
原本還在一旁的男人蹲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