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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有勇氣去母親面前求嫁,真要是不想理他,還能沒膽子拒絕?
“程若梨,你嫁給我除了個頭銜什麼都得不到。”
“你心裡肯定清楚。”
眯了眯眼,裴嶼舟準確捕捉到少女纖軟眼睫的不規律顫動,黑眸中劃過幾分瞭然。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都有所瞭解。
更何況若梨從不似姜昭雲那般糾纏於他,走出這一步必是另有所圖。
“你要是解除婚約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裴嶼舟看著對面的少女,語氣仍然強勢,完全不算商量,像是為了讓她安心,他又開了金口,半是安慰半是承諾: “放心,以後你嫁出去我也照樣護著你。”
原以為他真的想明白了她的處境,卻終究是空歡喜一場。
捧起小几上半涼的茶盞,若梨喝了好幾口,方才壓下喉間這陣幹癢,茶水蜿蜒而下,一片寒涼。
好在她的身子本就沒怎麼暖和過,所以不算難受。
可是有幾縷涼意卻好像順著某些筋絡爬進了心底。
“世子,你真的一點都不願嗎?”
緩緩抬起頭,若梨啞著聲問他,話語間有一絲心酸的顫意,許是因為美眸中的霧氣太重,所以他看不清她眼底真切的情緒。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若梨先前從沒有這般看過他。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一起來召喚裴狗的雙商,讓它們早日上線~
困芳華
耳邊有一陣揮之不去的聲音,讓他三思,但裴嶼舟不喜歡拖泥帶水,尤其是在這種應該快刀斬亂麻的事上。
“程若梨,誰願意娶一個屋簷下長大的妹妹?”
他的聲音利落乾脆,每一個字都像一道繩索,將若梨一圈又一圈地纏繞,收緊,將她勒得皮開肉綻。
是啊,他從來都只當她是妹妹,唯有她生出了那些不該有的,不切實際的心思。
若梨的眼瞪得很大,甚至隱隱可見眼白,饒是如此她依舊沒能框住那顆豆大的淚水。
吸了吸鼻子,她努力斂起自己的狼狽,在裴嶼舟再次看過來前將淚珠抹去。
就好像剛剛蝕骨的痛楚並不存在。
將毛毯掀開放到一邊,若梨單手撐著小几極為緩慢地站了起來,這麼簡單的動作,卻幾乎耗盡了她的力,纖細的指骨凸得厲害,像是要撐開薄薄的血肉。
在原地站了須臾,她便與裴嶼舟擦肩,來到他靠過的梳妝檯前,開啟抽屜,取出被放在最裡面的錦盒,將早就縫製好的香囊拿了出來。
“世子金榜題名時,自會得償所願。”
這是我如今唯一能為你做的。
我們的婚約終究不會成真,你其實無需為此傷神。
少女眼尾浮動著惹人憐惜的嫣紅,可她眼底的霧氣卻在一點點散開,清澈的瞳孔裡倒映著那道挺拔又有些遙遠的身影。
或許是她的神色太過柔婉溫順,所以裴嶼舟沒有多想,就這樣信了。
他接過若梨遞來的香囊,在她面前露出了久違的爽朗笑容:“那麼多祝福也就你這句最稱心。”
“謝了。”
束縛了他好些日子的婚約之事得以解決,裴嶼舟的腳步似乎都變得輕快,若梨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垂下眼簾,福了福身:“世子早些休息。”
“你也是。”
這句再簡單不過,卻已久未能聽到的關切話語遠遠傳來。
說話的人已跨過門檻,走出屋子。
寂靜的小院中除了風聲,便只剩少女隱隱綽綽,壓抑又難受的咳嗽。
走到一半,裴嶼舟的腳步放慢,垂眸看了一眼香囊,將它收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