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有些難受。
娘說的沒錯,琴棋書畫都是千金小姐才能學的,而他們有心無力。
小屋內的氣氛變得低沉,站在一旁默默不言的若梨往前挪了兩步,纖細的小手摸索片刻,便觸到了琴絃。
一根根輕輕拂過,清柔悅耳的聲音打破了這片靜謐。
感受到眾人的視線,少女柔柔地笑了起來:“或許我可以教的,但我目盲,也不知能教多久,還望你們莫要介意。”
趕忙搖頭,喜出望外的王嬸又忍不住輕聲問:“姑娘,那這學費要如何算?”
“不收學費的。”若梨說完,便又繼續撫弄這架七絃琴。
她會彈,但如今看不見,自然要難上幾分,首先得重新熟悉琴。
聽她說不要,王嬸也急了,重複了兩遍“不收就不學”,最後若梨拗不過,便向她要了一石米。
雖然先前剩下的銀子都給了孫姨,但她和裴嶼舟這一個多月都在他們家住著,蹭著飯食,如今他打獵掙的錢他們也不肯收,若梨心裡始終過意不去。
能掙些最實用的米回來,她感到滿足又開心。
商量好授課時間後,若梨和李月兒一起抱著琴回家。
她今晚需得練好明日要教的曲,畢竟應下了這件事,哪怕只有一日,都要認真負責的。
用完晚膳,洗漱過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唯獨若梨還坐在堂屋裡練著琴。
畢竟有底子在,沒一會兒她的指法便漸漸嫻熟,指尖流淌出的琴音也從開始的斷續變得流暢悅耳。
只穿著裡衣的裴嶼舟進來時,若梨的長睫已然半垂,小臉上倦意沉浮,蔥白的指尖近乎本能地在琴絃之間遊走。
靠在門邊看了會,最後他實在忍不下去,徑直走上前,二話不說就將人橫抱起來,往外走。
“你是覺得除了你沒人能聽見琴聲?”
單手將人託在臂彎,裴嶼舟另一隻手輕輕捂住她柔軟的唇,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在這靜謐又寒涼的夜裡更顯清晰炙熱。
怔愣間,唇瓣張開卻說不出話的若梨便已被他抱進房,耳畔同時響起突兀的,木門合上的“咯吱”聲。
“能教就教,不能教就算,還怕我養不了你?”將人抱到床上坐著,裴嶼舟單膝跪地,托起她的腳便要給她脫鞋襪。
一石米就樂了,晚上還這麼辛苦,真當他跟她一樣沒心沒肺?
雖然無用,但若梨還是拼命扭動著被他扣在掌心的腳踝,神色羞惱。
“你做什麼呀,快放開我,我不彈了,我要回月兒那裡睡覺。”
無視了她的掙扎,裴嶼舟將她白皙柔軟的玉足包在掌心,輕輕捏了捏,眸色微暗,嗓音磁啞:“這時辰她旁邊還有你的地?”
“今晚跟我睡。”
離京城
屋內靜了下來, 彼此深淺不一的呼吸在起伏交疊。
若梨忘記了蹬腳,眸中一片震驚的空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