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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少女卻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雖已有過太多希望落空的時刻,可只要還不曾真正地放棄,這份失落和悲傷便無法擺脫。
“這個桂花糕不錯,買點帶在路上吃。”
裴嶼舟的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他帶著若梨來到攤前,掏出幾枚銅板,買了兩包。
就在他準備帶著若梨進成衣鋪買幾身衣裳時,少女拽了拽他的袖子,撥開輕紗,朝他微微搖頭。
既然此處的名醫已經看過,便該快些走了。
雖不曾開口,但她的意思已然寫在臉上,裴嶼舟能看明白。
他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抬起手想捏一捏她白嫩綿軟的小臉,卻又頓在了輕紗邊緣。
微風拂過,染了她香意的薄紗柔柔地拂過少年的指尖,擦出絲許讓人心悸的酥麻感。
深吸口氣,裴嶼舟猛地放下手,低低地道:“我知道了。”
他從不做無準備的事,但也不想特意停下去對付些無關緊要的人,耽擱若梨的時間。
多延誤一分,或許她復明的可能便少一分。
在客棧用完午膳,三人便又上路。
不過這次他們沒駕馬車,而是直接騎馬,繞道去江南,暫時不尋離啟平縣最近的孟州城裡的名醫。
殺手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所以定也做過調查,若他們在孟州停留,大概很快就會被追上。
而揚州城內也有一位名聲斐然的大夫,據傳年紀輕輕便有無雙聖手,能活死人肉白骨。
更重要的是裴家的祖宅在福州城,與揚州相距不到二百里。
所以江南可算是裴嶼舟的地盤,也是他計劃收網的地方。
但人算不如天算,在離福州不到三十里時,天降大雨,前方的山路被泥石塊擋得嚴實,他們不得不折返繞道。
而這一回頭,幾乎是與身後第一批追來的殺手迎面相遇。
大雨滂沱,視線也變得模糊,裴嶼舟單手勒住韁繩,另一隻手鬆開了領口的繩結,將身上披著的蓑衣解開,隨手拋到地上。
“走。”
雨聲之下,低沉卻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冷冷傳來。
阿七咬緊牙關,紅著眼眶頷首。
揚起馬鞭,他拔/出劍率先脫圍,也僅有兩個黑衣殺手去追,其餘人皆是留下來對付裴嶼舟。
“抱緊我。”
雖是強勢的命令,可他的嗓音清朗磁性,語氣甚至有著與平常相似的風流之意。
若梨的心臟“砰砰”跳著,即使什麼也看不見,耳畔只有“嘩啦啦”的雨聲,她也能感覺到周遭肅殺的,彷彿一觸即發的危險氣氛。
而裴嶼舟身上的殺意亦是分外洶湧。
“聽話。”
他哄著她,但隨之而來的,是劍出鞘的冰冷摩擦聲。
徹底驚回過神,若梨嚥了咽喉嚨,知道如今不是顧忌的時候,便伸出沁著薄汗,有些虛軟的手,環抱住他精瘦有力的腰身。
儘管蓑衣有些硌人,但少女柔軟的身子靠過來的那一刻,他原本緊繃的心沒由來的變軟,繼而更為堅定。
雨水打溼了少年挺拔的身軀,他緊摟著若梨的纖腰,足尖輕點馬鐙,飛身而起,率先打破僵持的對峙。
雖只是瞬息,但他還是佔得幾分先機。
鳳眸微眯,凌空的裴嶼舟直直逼向包圍圈外,反手將兩人一劍封喉,照著最開始便在腦中盤算出的破局方向反擊,攻防兼備。
雖是一對多,但他始終從容不迫,緊盯殺手們的行動,哪怕是片刻的空門,他都能讓它連線上通往地府的路。
少年的身手,還有反應速度,讓向來麻木的殺手們都有了幾分壓抑和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