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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嶼舟沒有給自己任何退路, 但他卻要予若梨坦途,倘若有一天他真的不在, 她也必須榮華依舊,無人能欺。
“朕都允你,退下吧。”姜武帝微微頷首,又朝他揮了揮手。
“謝陛下。”
再度給他叩首致謝後,裴嶼舟起身離開, 高大的背影與父親有幾分相似,卻又比他更為出眾堅毅。
父子倆一個為了守護摯愛,竭盡所能地爭取, 而另一個卻是為承諾苦苦煎熬。
若不是楚凝意臨終叮囑,十餘年前裴行慎便會隨她而去。
回到龍案前坐下,姜武帝的目光落向那幾封彈劾裴嶼舟的奏摺, 似笑非笑地嘆了口氣。
放在二十年前他絕不會縱容, 但如今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日後裴嶼舟征戰在外, 姜武帝也勢必會保若梨在京中安寧。
只不過在那之前,朝野上下,以及王廷內部是該好好肅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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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嶼舟回來的時候若梨並不在府上,她去了京郊。
他們都安好,就連上不了學愁眉苦臉的李永誠這兩天也在裴嶼舟的安排下進到京城有名的私塾唸書。
除了李月兒仍對裴嶼舟揍過葉景昱的事耿耿於懷, 孫嵐他們倒是改觀許多。
阿誠抱劍守在院子外面, 若梨在屋中與他們聊了自己的近況, 並告知過幾日他們便要搬回國公府生活。
一時間所有人都面露驚愕,緊跟著開始擔憂。
若梨卻是柔柔笑著,又看向葉神醫,“日後可能會麻煩您。”
老人捋著鬍鬚無奈搖頭,心道這京城果真不該來,上上次過來撿了葉景昱這麼個麻煩,再上次差點就撿回若梨,如今也是不得安寧。
但他還是笑著應下了。
那之後許是看出若梨有話要同葉景昱講,他們便都離開屋子,給二人騰地方。
餘光小心地轉了轉,若梨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肯定都在暗處那些眼睛的監視下。
但有些話她不怕裴嶼舟知道,此番過來就是想打消他的猜疑。
前幾日若梨便發現房間有被搜查過的痕跡,若非她及時將藥丸都塞進貼身的香囊,瓶子用來裝香露,只怕便會被發現。
“景昱,可否將他的信給我?”
看向圓桌對面坐著的男子,若梨柔聲道,只是她的神色過於溫婉恬靜,沒有迫切。
她並不急著看,可它們終究是裴嶼舟給她的。
維護葉景昱,不代表她真的絲毫不介意他擅作主張的欺瞞。
容顏俊美的男人濃密的眼睫微微垂落,在原本清雋溫和的眼底投下一片淺薄的陰影。
他們身上都流著楚氏的血。
卻終究只能就此泯然於眾。
“梨梨……”半晌,葉景昱終於抬頭看向對面溫柔的女子,欲言又止。
他所求的是一份註定討不回的公道。
不曾揹負的她該有屬於自己的好日子。
而且他如今也有放不下的人,亦不願再將他們牽扯進來。
想著,葉景昱看向門口,上面映著一道正來回打轉的纖細身影,他的眸光也不由自主地變得柔和。
與看若梨時有所不同。
“這段日子他待你可好?”收回視線,葉景昱起身去拿裴嶼舟的信,背影頎長,環繞在周身的氣息卻已比剛剛平和許多,和往常並無二致。
貝齒輕咬下唇,若梨眼前浮現出成婚後的種種,入夜後的那些糾纏竟也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她垂下腦袋輕輕搖頭,試圖甩開這份羞臊的熱意。
明明只有兩晚,可感受卻是天差地別。
圓房夜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