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派去村裡查探的人一無所獲,了無音訊,若非孫嵐和李柱來了錦州,他至今還在查若梨的蹤跡。
葉橙,她可真是改了個好名字。
頭暈得厲害,若梨卻必須強迫自己維持清醒。
如今的裴嶼舟和過去截然不同,她若說錯一句,可能真的會害哥哥他們丟命。
嚥了咽喉嚨,少女忍著壓力與懼意,倔強地道:“你走了,對我來說便是解脫,我為何要給你回信?”
而她心裡卻掀起了驚濤。
原來他竟給她寫過信,但她從不曾收到過。
不知為何,若梨又想到除夕那晚,葉景昱盛怒之下的話語。
他說裴嶼舟髒。
難道,舅舅一家也與長公主有仇?還是說,母親族人的死,都與她脫不了干係?
茶盞破碎的聲音打破了這片靜謐,也打斷了若梨越發可怕窒息的猜測。
“程若梨,你根本就沒收到過信!”
“再敢撒謊我就把他活剮了!”
裴嶼舟的手猛然指向被阿七控制著的葉景昱。
不過葉景昱的神色始終淡然,處變不驚,甚至還側過臉,衝若梨輕輕搖頭。
若裴嶼舟真想殺他們,早就殺了。
只要他心裡還有若梨,便絕不可能真的動他們半分,能做的也只有這樣威脅,逼她就範。
主子的氣場越發強烈可怖,明白他意思的阿七眼神一凌,手中的刀前進了一分,割破了葉景昱的脖子。
若梨踉蹌著上前半步,李月兒也猛然掙扎起來,尖叫出聲:“不要!”
屋內的氣氛瞬間緊繃。
“跟我回去。”
“敢說半個不字試試。”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若梨,男人蹺起二郎腿,氣場沒有因此削弱,反而越發凌厲逼人,好似一切都在他的鼓掌之中。
冷漠無情。
若梨小口小口,艱難地喘著氣,原本柔澈的美眸漸漸變成讓裴嶼舟心口發緊的暗淡。
新的一年才開始,便是如此糟糕的景象。
他果真還是成了她的噩夢。
那便在今日做個了結吧。
牽起唇角,若梨笑了出來,卻十分蒼白脆弱。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病態之中,依舊容色傾國的少女緩緩抬起手,將精緻鋒銳的匕首拔/出。
回京城
眾目睽睽, 她殺不了他,也根本不想殺他。
既然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那這條命她還給他便是, 這樣也就沒人可以傷害她最後的親人了。
緩緩閉上眼睛,淚水自若梨眼角滑落, 而她手中的刀竟是直直地橫上自己脖子,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 狠狠劃了下去。
動作沒有一絲猶豫和停頓,決絕的讓裴嶼舟目眥欲裂。
他像陣狂風,捲過來時,眾人視線中只餘下黑色殘影,儘管很快, 可若梨的脖子還是破了,鮮血四溢。
再深幾分,她就沒了。
在他眼前沒了!
“程若梨!”
男人的吼聲嘶啞破碎, 幾夜沒睡好,他的眼中已有血絲,此刻更是猩紅猙獰, 彷彿要將懷裡的人生生攪進去, 拆吞入腹。
單手摟著她的腰, 另一隻手緊緊捂住她脖子上的傷,他瞪向依舊挾持著葉神醫的阿城,嘶吼道:“還不把人放了!”
聽到這句,若梨的眼簾方才沉沉合上……
或許再醒來時,她就看不到他們了。
淚水又一次從她眼角滑落, 蜿蜒過面頰, 滴在了裴嶼舟捂著她脖子的手上。
冰涼徹骨。
-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