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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清澈的眼眸裡盛滿了他, 即使是被怒意包圍, 也亮得讓他忍不住勾起唇角,緩和了稜角。
包住若梨的手,將它貼在唇畔一個指骨一個指骨地吮吻過去,像是在白雪上塗上了誘人的,盈著光澤的紅, 裴嶼舟的嗓音因抑制而沙啞:“我什麼時候沒依過?”
“那你讓我出門。”若梨被他這般細密溫柔的吻弄得酥麻, 聲音也軟糯了幾分。
倒像是在撒嬌。
眼神幽深的男人似笑非笑地反問:“我何時說過不讓你出門?”
若梨喉頭一堵, 心裡憋得難受,她死死瞪著裴嶼舟深沉之餘又帶著些許熟悉的玩味的眸子,緊抿著唇瓣,一口白牙磨了又磨,許久才剋制住咬他的衝動。
過會要見人,脖子上頂著咬痕,他丟人,她也得跟著。
將她粉色步搖上垂下的流蘇理順,裴嶼舟終於不再逗她,低聲道:“阿誠日後便是你的護衛。”
知道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她的安危,若梨並不惱,乖乖地點了點頭。
就算沒有阿誠這個明面上的護衛,暗地裡肯定也有跟蹤監視的人。
如今的裴嶼舟行事滴水不漏,敢予她一定的自由,便有隨時將她收回來的準備。
不過她現在也不打算逃了。
“侯湘城不能人道,姜昭雲又因在福安寺失蹤一夜失了名聲,他們性情相投,境遇相似,天造地設。”
將若梨放到一旁坐著,裴嶼舟閉上眼睛,調息平復身體的熱意,卻又十分冷漠地評判這樁婚事。
而“福安寺”三個字讓若梨攥緊了拳頭,臉色也變得難看,但下一刻她便被他溫熱的臂膀攬住,靠在了他身上。
“與你有關嗎?”
儘管心裡已有答案,她還是忍不住仰頭看向裴嶼舟,既有探究,眸光卻又在隱隱閃爍。
若梨想起了三年前逃跑的那個晚上。
他帶著傷回來,在後門將她抓住,他們 回京城
覺得自己可能隨時會嘔出來, 若梨先嚥下陣反胃感,撐起眼簾,給他提個醒。
垂眸沒什麼情緒地睨了她一眼, 裴嶼舟雖有氣,但到底是不忍心, 便輕輕給她順背。
末了,他淡淡開口:“那就吐。”
反正她什麼狼狽樣他沒見過, 懶得嫌棄。
只是裴嶼舟這麼淡定,反倒讓若梨顧忌抗拒起來,她嘟囔著嘴,撐著他的胸膛直起身,酒氣沖天地道:“那不行, 我要是弄髒你的衣服,你這個壞人肯定會在晚上欺負回來。”
“不給你機會。”
說著,她又手腳並用地要往最裡面的小軟榻上爬, 準備在那躺下。
不過沒挪兩步,就被裴嶼舟單手撈了回來。
耳畔隱約傳來他的笑聲,卻讓正暈眩難受的若梨莫名哆嗦, 甚至有過片刻清醒。
單手托起她的下巴, 指腹漫不經心地划著, 裴嶼舟的語氣陰測測的,甚是詭異:“程若梨,你最好吐到讓我晚上沒有欺負你的心情。”
“否則就算你叫‘哥哥’也沒用。”
她作出來的火,她自己來滅。
最近真是慣的她無法無天,竟敢衝太子眨眼睛, 還露出那樣的笑。
當他死了?
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