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香的王司學覺得不舒坦,便又挪了挪腦袋。
“司學提到之前,你有沒有為她考慮過?”
拿起酒壺為裴嶼舟添酒,林屹榮半垂眼簾,眸中劃過些許對若梨的同情,心中又有幾分慨嘆。
這婚退了,對裴嶼舟並沒有多少影響,但對程若梨而言卻是致命的。
若她還有一絲理智,便該選擇死佔正妻之位與裴嶼舟糾纏,絕不能如他所願。
不過林屹榮不信程若梨當真這般痴傻,畢竟這婚如今還沒退。
“沒有。”
懶懶地靠著椅背的少年望著房梁,答得自然而淡漠。
心底嘆了口氣,林屹榮移開視線,沒再看他這副狠心薄情的模樣。
過去裴嶼舟每次提起程若梨都是眉眼帶笑。
他們之間就算沒有男女之情,至少也有兄妹之誼,難不成他真收放自如?說沒就沒?
就在林屹榮拿起酒壺為自己倒酒時,對面的人又道:“退了婚她還是英國公府的小姐,誰敢瞧不上她?”
動作微微停頓,林屹榮愣了瞬息,繼而又溫和地笑了笑,彷彿沒將他這話放心上。
“但願如此。”
掀起眼簾掃他一眼,裴嶼舟舒展手臂伸起懶腰,筋骨活絡之際發出了“咯噔咯噔”的脆響。
也不知他究竟願的什麼。
雖有疑惑,但少年懶得問,林屹榮這人說話向來虛實難辨,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沒必要廢這神。
坐直身,裴嶼舟拿起筷子夾了些菜吃,開始與他聊旁的話題。
而倒在桌上的王司學已經咂吧著嘴,發出了微弱的鼾聲。
吃飽喝足,林屹榮架著歪歪扭扭的王司學隨裴嶼舟一道離開,只是還沒走到樓梯口,前面的少年突然停了下來。
今晚雖也喝了不少,但因著在軍營裡待過,所以他從不會讓自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