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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落,若梨的眼眶紅了起來,她哽咽著朝他吼:“你打我!”
罕見的有些無奈的裴嶼舟抬手摁了摁眉角,“我沒用力。”
那頂多算拍,他怎麼捨得真弄疼她,只是吃避子藥這件事該給她個教訓。
既然都決定接受他,那還有什麼事不能商量?
怎可躲著藏著去吃傷身的藥?
身體是她自己的,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該賭氣作踐。
“那也不行……”
“我的腰還酸,腿也疼,你憑什麼翻臉不認人?”
“你比狗還不是人。”
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堆積在心裡的委屈一瞬間爆發,若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不忘倔強地,斷斷續續地罵他。
她原本想著昨晚那般溫存,就算他知道了藥的事也不至於太過。
可他打過她之後還臭著張臉,最後竟頭也不回地走了。
裴嶼舟實在看不得她這樣哭。
指腹划動著,給她抹淚,無果,他索性將人從椅子上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靠進懷裡。
“要再不聽話我還打。”
低沉的聲音尚未落下,若梨便張口狠狠咬住他的脖頸,淚水卻也落了下來,從此處蜿蜒,走過鎖骨,最後被心臟處的衣物完全吸納。
但也留下了足夠的溼涼疼意。
裴嶼舟溫柔地撫摸著她抽搐的背脊,由著她咬。
“我不允許你作踐自己的身體。”
氣呼呼的若梨移開牙齒坐直身瞪著他吼:“那你就別碰我!”
閉了閉眼,裴嶼舟抬手包住她的面頰,將她鬧心的小腦袋重新按進胸口。
“為何不想要?”他將若梨鬢邊的碎髮都撥到一旁,沉聲問。
心間一痛,在他懷裡的若梨沒有抬頭,帶著哭腔的聲音也有點發悶,“孩子要喚她祖母。”
摸了摸她的發,裴嶼舟的鳳眸卻也因為這句話沉了下來。
看來這根心結指望她自己想明白,解開是不可能了。
只是在那之前,他更想要另一個答案。
“撇開母親,你願不願意為我生兒育女。”
“說實話。”
縮在他懷裡抽泣的若梨眸光短暫地凝滯,顯然他的問題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裴嶼舟這是想讓她坦言自己的心意。
若是沒有長公主,沒有那些痛苦的經歷,他們此時該是如膠似漆,幸福美滿的。
她又怎會不願意。
但這些都已經發生過,又怎麼可能完全撇開。
所以若梨做了第三種選擇,沉默。
殊不知,這亦是裴嶼舟覺得最真實的答覆。
儘管他最想聽的是“願意”,哪怕是假話。
“若母親得到懲罰,孩子不會有喚她‘祖母’的時候,你是否願意?”
將懷中人兒的小臉捧起來,裴嶼舟拿出帕子給她擦拭淚水,直到那雙蒙滿水霧的大眼睛清晰起來,他方才問,聲音比剛剛多了絲柔意,但目光也更為炙熱緊迫。
他剛剛問的是過去,如今問的這個問題卻是將來。
若梨仍在抽噎,但她那陣委屈勁已經因為他的問題淡了許多,她靜靜地與眼前這個強大而赤誠的男子對視,突然想到了許多事情。
曾經,她也問過他,“當真一點都不願嗎?”他斬釘截鐵,絲毫不拖泥帶水地答:“誰會願意娶一個屋簷下的妹妹。”
那一晚她哭了很久很久。
而沉浸在謊言裡的他大約是很高興的。
後來她如他所願,死了心。
所以國公爺回京後,在馬車裡問她是否願意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