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吃一個過過癮,但此刻她心裡堵著氣,啃完一個,她又夾了一個。
只是吃完後若梨便有些後悔。
胃撐得發膩,不太舒服。
但她神色如常,從袖中取出帕子,準備擦拭,但在那之前她抬頭看了裴嶼舟一眼,美眸裡挑釁的意思不言而喻。
怎麼樣,我如今就是這般沒有禮儀規矩,你還要娶嗎?
少女嘴唇周圍油得發亮,還有淡淡的黃醬,在她白皙素嫩的小臉上顯得格外突兀,看著是有點不雅。
但裴嶼舟的眼神不僅深邃,還有莫名的笑意。
站起身,他猝然托住若梨的後腦勺,彎腰吻了下去。
回京城
男人細緻地描摹著她的唇, 將那些和著她甜意的香油捲入口中,細細品嚐。
離開時,少女兩瓣柔軟的唇瓣已是紅潤不已, 醬汁與津液混合,汙糟之餘竟仍具誘惑。
在他再次靠過來前, 若梨倉皇地背過身,拿起帕子一個勁地擦拭著更加難受的唇, 眼眶也漸漸紅了。
被他的舉動弄的。
但心裡的氣莫名就洩了,湧上幾分無助和頹然。
無論她怎麼糟蹋自己的形象,裴嶼舟好像都不在乎。
“哥哥他們在哪?”擦完後,若梨轉過身,還是忍不住問了他。
原本正要回凳子前坐著的男人側過臉, 漆黑的面具在燭火下流轉著冰冷的光澤,而他的瞳孔中則是讓人戰慄的黑色怒濤。
“我今晚非剁他根手指。”
他周身戾氣重重。
聞言,若梨卻是落下了淚, 她的唇瓣上下哆嗦著,凝著他的目光被淚水朦朧,裡面的情緒一時看不真切。
她哽咽著問:“裴嶼舟, 他是舅舅的嫡親兒子, 也是我僅剩的親人, 我為何不可以喚他?”
男人猝然欺近,掐住她的下顎,鳳眸死死盯著她那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除了我,你不允許喚任何人哥哥。”
若梨的唇角卻擠出一絲蒼白絕然的弧度:“我不會再喚你哥哥的。”
“還記得你曾經與我說過的話嗎?‘哪家妹妹要與兄長定親。’可你如今既要我認你,又逼著我嫁你, 裴嶼舟, 你的臉不疼嗎?”
冷笑一聲, 裴嶼舟粗糙的指腹或輕或重地摩挲著她的臉頰,“程若梨,那些話你倒記得清楚。”
淚水自眼角蜿蜒,劃過他溫熱的指縫,留下一道淺淺的印記,若梨翕動著唇瓣,輕聲道:“你傷害過我的,一字一句,我都不敢忘記。”
果不其然,他指尖輕慢又強勢的動作停頓,聲音終是不再平穩,多了狠意:“那我為你做的那些,你就能心安理得地忘記,是不是?”
“是,因為你的母親,對你們,我向來記仇多些。”
“而且我從沒有強求過你,那些都是你自願的,你如今又想要我還什麼?”
若梨能明顯感覺到捏著她的手在發抖,可他的力氣並沒增加,至少她沒有疼痛感。
吹拂在她臉上的氣息也洶湧得厲害,像是猛獸在咆哮,隨時都可能撲上來撕咬。
只是最後,男人竟毫無徵兆地鬆開了她。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淚流滿面,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少女,竟是罕見的笑出了聲。
的確,她說的沒錯。
為她做的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當初沒想過回報,這三年無數個輾轉難眠的日夜,他也沒有哪一刻想要過。
更可笑的是,他念著的,全是她吃得如何,睡得如何,眼睛怎樣,日子過得怎樣,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哭……
夢到她笑,他一夜難眠,夢到她委屈,他能焦躁好幾日,恨不得飛到她身邊。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