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若梨也幾乎不曾猶豫地說了“不願”。
其實那時的自己不僅覺得解脫,還有著幾分刻意。
若梨算不上真正乖順,在國公府的那些年,為了活下去一直壓抑著。
失明之後,她深知他心裡的愧疚,也因為他對自己好,便將對長公主的怨恨通通發洩在他身上。
這些年若梨也想過,自己這樣對嗎?
儘管答案瞭然於心,可她不承認,也不改變。
她始終矇蔽自己,他是長公主的兒子,是仇人的兒子。
若梨很少想他們的過去,更沒有盼過將來,只想與他過一天算一天。
可如今裴嶼舟逼著她想了。
“你,給我一點時間吧。”
最終,若梨緩緩開口,嗓音溼啞,隱有絲苦澀。
雖然想要她再往前一點,再坦誠一點,可裴嶼舟捨不得再步步緊逼,看她痛苦。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欺上她柔軟的唇,卻沒有深入地攻城略地,只是淺嘗輒止地與她廝磨。
離開後,裴嶼舟又將她放到椅子上坐著,而他則是在她面前蹲下身,寬厚溫暖的大手將她柔軟沁涼的小手緊緊包在掌心。
他仰頭望著她,磁性的聲音溫柔而炙熱:“梨梨,我就一個想法。”
若梨眨了眨眼睛,垂眸看著裴嶼舟。
那道疤痕提醒著她,臣服在自己面前的,是歷經刀光劍雨,曾殺人不眨眼的大將軍。
可此刻,她卻覺得他是她原本最熟悉,也是最初心動的模樣。
是那個驕傲又熱枕,桀驁不馴,卻愛憎分明的少年。
“我要你。”
從前,現在,將來,都只有你一個女子,在我身邊,入我心上。
所以我也只要你。
哪怕此生至盡,都得不到你的答案,等到你回心轉意。
這一瞬,若梨腦中一直緊繃的那根線,突然就斷了。
而她的心也失了控,一下一下,強烈又急促。
唇角不由自主地揚起,眼淚卻再次落下。
“好。”
“我給你。”
用了三年才勉強築起的牆已經生了裂紋,又被他這狠狠一下,徹底撞碎。
溫暖的午後,屋內的他們緊密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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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渾身酸乏的若梨裹著裴嶼舟的外袍,蜷縮在他懷裡,被他抱回竹園。
用過晚膳,男人強行帶她沐浴,若梨又被他如狼似虎地折騰了一回。
終於回到床上,昏昏欲睡的人兒趴伏在裴嶼舟結實的胸膛,軟軟地呢喃著:“明日要給丹顏他們發些賞錢,忙了那大半天。”
想著,若梨心裡又有些羞愧,小腦袋拱了拱他。
“隨你。那些東西別搬回來了,給你買更好的。”
此刻的裴嶼舟對若梨才是真的百依百順,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背脊,剛說完又忍不住去親她。
累得快昏厥的若梨又羞又怕,費力地扭動小腦袋,躲著他,還不忘用拳頭輕飄飄地捶他:“我都累死了,你就不能消停些……?”
“除了累就沒別的?”
他俯首在她耳畔,灼熱的呼吸吹拂起她鬢邊細軟的發,惹得若梨又紅了小臉,開始後悔自己腦子一糊塗說的話。
“剛剛是誰求我——”剩下的話被她伸來的手堵得嚴實。
裴嶼舟眉眼間帶著幾分慵懶笑意,他的手微微用力,將若梨緊緊鎖在懷裡,把她的退路都截了,迫使她面對著自己。
與那雙因著羞臊霧濛濛的大眼睛對視,男人又有點熱。
若梨的睏意被他鬧去幾分,她繼續捂著他的嘴,羞惱地道:“那明明是你欺負我,逼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