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濃烈翻滾的情緒。
就像呼嘯拍來的巨浪,幾乎要把他吞沒。
在白渺睜大的瞳孔裡,朔沉的臉色蒼白得不可思議。
他的手帶著無法察覺的顫抖,虛虛攏在白渺的臉上。
像是想觸碰他,又不敢觸碰他。
白渺懷裡東西動了動。
他回過神來,抬手拉住朔沉的袖子。
別打了,小九尾醒了!
發現朔沉僵直的視線未曾動過,白渺把懷裡的糰子舉了舉,湊到了朔沉眼前。
朔沉往後仰了仰頭,避過這個遮擋他視線的東西。
白渺又把白團子舉了舉。
朔沉這才轉動凝滯的眼珠,落到了白團子們身上。
這些白團子們看起來小了一大圈,白毛下的面板粉粉嫩嫩。
它們擠在一起蜷縮著,安靜地在一個血紅色的圓球裡呼呼大睡。
曾經縈繞在他們身上的黑紅煞氣和傷痕血跡都消失無蹤。
這個血紅色的圓球緩緩流動變換著,像是一個蛋,將裡面的白團子們保護起來。
朔沉的目光突然一凝。
你受傷了。
白渺的手不正常地顫抖著,手腕上橫貫了一條皮肉翻起的傷口,在手臂上方紮了一條繩子止血。
沒事。
白渺把左手往下藏了藏。
他說:你別殺青丘,如今小九尾被救回來,他不會再發瘋了。
朔沉不置可否。
他只是把白渺小心地放在一顆翻起的巨石上,便負手站在一旁不動了。
在他身後,敖主任三個火急火燎地從半空中衝下,掰開白狐血糊糊大嘴往裡面塞藥。
敖主任滿頭大汗:不行,他內臟都已經破損,一直在嘔血,藥喂不進去。
畢方沉默地盯著白狐,說:他已經不想活了。
金九日暴躁地抬起腳想踹白狐,抬起又落下,卻始終踹不下去。
他狠狠地踹飛旁邊一顆從泥土翻起的巨石,指著白狐的鼻子臭罵道:你個死狐狸,別想著一死了之,這個爛攤子你休想丟給我們
白狐一動不動,瞳孔漸漸渙散。
金九日:死狐狸你他媽快起來!我
金九日還在罵著,突然身體被一撞,差點整個人砸進白狐滿是鮮血的毛髮裡。
誰?誰他媽撞我
金九日扭過頭,橘紅的瞳孔滑稽地睜大。
敖主任和畢方也如出一轍地,圓溜溜地睜大眼。
白渺蹲在白狐身前,舉著血紅色圓球湊到白狐眼前。
他認真地說:你再不起來,這五隻脆弱的小九尾就會變成孤兒,再也沒有長輩照顧它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遺忘在角落裡,消無聲息地死去
像是被某個字眼觸動,白狐擴大的渙散瞳孔開始顫抖起來。
白渺把血紅色圓球湊得更近,在白狐耳邊低語:新生的,脆弱柔嫩的小九尾幼崽,它們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嗎,說不定畢方一張口,就把它們吃了
畢方:?
血紅圓球內還沒睜眼的小九尾們仰頭嗅了嗅,柔嫩的嗓音嗚嗚叫了起來。
白狐的瞳孔微微收縮,凝在眼前的血紅圓球上。
剛剛長出一層絨毛,還未睜眼,只能蜷縮在一起嗚嗚叫的粉嫩小九尾幼崽。
白狐又開始掙動起來,大股大股地嘔血,爪子卻極力伸向圓球。
白渺把血紅圓球往白狐爪子裡一塞,眼疾手快地奪過敖主任手裡的藥塞進白狐嘴裡。
白狐咽喉一動,吞了下去。
白狐用力扯動著怪異扭曲的爪子,將血紅圓球攏進懷裡,閉上眼不動了。
但是一